敲鑼少年憂心道:“這次一去無回,怕是不會有人上當了,我已經跑了好幾處港口,實在無能為力。”
鮫人王無所謂:“用敲心鑼催眠便是。”
“萬一有化神期的人看出破綻該如何是好?在陸地上我不是他們的對手。”敲鑼少年道。
聽到化神期三個字,鮫人王的眼神亮了亮:“若不是我離不開這片海域,不然早上岸將他們趕盡殺絕。”
說罷,他手中的幽藍火焰化作兩條巨鯊,分別朝鐘述眠和范拾壹襲去。藍色的巨鯊張開血盆大口,勢要將她們卷入其中。
鐘述眠一劍揮去,根本斬不斷水做的鯊魚,每當她以為有成效之后,被攔腰斬斷的鯊魚重新凝聚,愈戰愈勇。她的劍鋒觸及到鯊魚的眼睛時,忽燃起一團火,順著劍身往她身上燒。鐘述眠只好忍痛割愛,任其在火焰中翻烤,最后化為一攤灰燼。
范拾壹的符術沒有靈力催動形如廢紙,她只會些保命的小伎倆以防不測。沒想到出師不利,對方是鮫人王這等量級的對手,她的小伎倆無足輕重。
“避火避水符。”作為最簡單的低階符術,范拾壹動動手指就能做到,無需靈力。
既然對方又會玩水又會玩火,應該能起到些作用吧……
范拾壹的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避火避水符被燒的渣都不剩,根本抵御不住對方的來勢洶洶。
白衣人也沒好到哪里去,平時總是一副風度翩翩做派的他此刻焦頭爛額,手中折扇燒出個大洞,他嘆了口氣,又拿出一把新的換上。頭可斷血可流,形象不能亂,就算死也要死的瀟灑。
“你們還有閑暇擔心別人?”敲鑼少年的利爪襲來,看中了身手不太靈敏的范拾壹,掐住她的脖子。
范拾壹的臉漲的通紅,逐漸喘不上氣,眼前漸漸發黑,快閉上眼時看見的是鐘述眠操起手邊的木板充當武器,和敲鑼少年打的有來有回。
對方只用一只手招架她的攻勢,反觀鐘述眠一路高歌猛進,令他不得不松開對范拾壹的鉗制。
鐘述眠算是看出來了,船上能打的就幾個,其他鮫人不過是占了他們靈力全無的優勢,勉強處于上風。
等等,鐘述眠發覺不對勁,鮫人王去哪了?不安的念頭在她腦海里炸開花,回頭望去,鮫人王離她只有一寸的距離。
“你分心了。”
前后夾擊之下,鐘述眠愣在原地,滿目是藍色,獨屬于大海的藍色。她逃不掉了。
范拾壹口中說了什么她聽不太清,應該在喊師姐之類的話吧,當死亡來臨時,原來會前所未有的平靜啊。
鐘述眠能預見自己的結局,和那被煉成丹的修士同樣的境遇,比起生不如死,這種無痛苦的下場倒還能接受。這船上的大伙估計都會被吃掉,到時還能在鮫人王的肚子里和范拾壹繼續當同門師姐妹。
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鐵劍落下,藍色巨鯊凝結成冰,方圓十里海面鋪滿冰霜。隨著鐵劍一同來的還有道凌厲的女聲,她抽出鐵劍,直指鮫人王。
“孽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