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經探(波)討(折)之下,她們的小說終于要迎來了大結局。
“不要季儒卿寫,她寫來寫去就那些天花亂墜的招數,光會喊,沒有氣勢。”鐘述眠實在是看膩了。
“你還是寫你的懸疑文吧。”范拾壹給她原地畫了個圈,讓她好好待在里邊別出來。
“哼。”季儒卿抱著驚蟄待在她的圈內。
“關鍵時刻還得是我出馬,就讓你們看看什么叫做武俠。”鐘述眠摩拳擦掌。
“這是仙俠。”季儒卿好心提醒道。
“我只是比喻,用武俠的風格來描寫而已。”鐘述眠讓她閉嘴,好好看著就行了。
——
三年后。
斷壁殘垣間暮色昏沉,荒草沒過鐘述眠的小腿,風過時發出的簌簌低語,似最后的哀嘆。
魔尊手下的十三魔眾被盡數剿滅,接下來該輪到魔尊了。
兩道身影,遙遙相對,矗立在傾頹的大殿前,隔著十步距離。
一人身上被血染紅的,好似從煉獄中爬出,他的身形瘦長如竹竿,行為舉止異常古怪,臉上溝壑縱橫,嘴勾起一抹殘忍的興味,仿佛眼前并非生死相搏,而是一場精心布置的誘殺。
鐘述眠定睛一看,這竟是魔尊?!幾日不見,他竟變得如此怖人,仔細探查他身上的血漬時,有數道來自于不同人的氣息。
“你居然用人血助長自己的魔功?”鐘述眠控制不住內心的血氣上涌。
“能為本尊效力,是他們的榮幸。”魔尊舔了舔指尖殘存的化神期修士血液。
“三年了。”鐘述眠的聲音在荒山中回蕩,“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處。”
她不是為了一個人而戰斗,她身上背負著大家的希冀。
“短短三年,竟從元嬰期躍至煉虛期,只可惜,太狂妄了。”魔尊放肆大笑一聲,“今日也是你的死期!”
話音未落,他那枯瘦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逼近,劍光未至,一股臭魚爛蝦味的腥風先行,令人聞之欲嘔。魔尊日日夜夜泡在人血澆筑的池中,身上布滿了揮之不去的惡臭。
鐘述眠身形穩如磐石,她早已不是那個會被魔尊氣勢嚇到的弱者了。她手中的的寒山吟驀然一振,發出一聲長鳴。劍光勢如破竹,只攻不防,正是孤霄劍訣第九層——飛鴻踏雪。
魔尊久攻不下,眼中戾氣更盛,他猛地一退,左手探入懷中掏出一面旗幟,兜頭蓋臉罩向鐘述眠。旗幟中鎮壓的百鬼被放出,無窮無盡,掙扎撲向鐘述眠,攻擊她的神魂。
“嘗嘗百鬼纏身的滋味。”魔尊冷笑,他的劍緊隨百鬼之后,如毒龍出洞,直刺鐘述眠面門。
百鬼遮蔽視線,毒劍暗藏殺機,歹毒陰險,令人防不勝防。
鐘述眠被這百鬼纏住,呼吸驟然一窒,頭微微暈眩,神魂有些微微顫抖。
千鈞一發之際,她足尖猛點,身形如風中弱柳般向后急飄,逃出魔尊設下的陷阱。后背卻撞上一根斷裂的柱子,震得她靈力潰散。
百鬼無影無形,如流水般斬不斷理不清。它們的攻擊并非沖著她的靈力而來,而是進一步攻擊她的神魂,令鐘述眠心神不定。
鐘述眠的余光瞥見魔尊混雜在百鬼中,準備給她致命一擊。就在魔尊的劍幾乎及脖頸的剎那,鐘述眠左手寒山吟如閃電般點出,并非直刺劍鋒,而是繞過劍刃,精準無比地砍斷了魔尊的右手。
她忽然明白了個道理,這些小鬼不足為懼,不過是魔尊的障眼法罷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在哪都好使。
“呃啊!”魔尊如遭雷擊,身體與手臂分離,攻勢不由得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