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師父在與惡靈的爭斗中離世,從此她便離開了正一道,在尚城守著一塊墓園。我放心不下她,于是帶著悟道一同離開了正一道,雖然不在同個城市,但也能有個照應。”
“我想拜托您,把她平安帶回來。她做事向來穩妥,但這次不一樣,以她對劉家的仇恨,難保會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我師姐若是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見她一意孤行。”
季儒卿一邊吃一邊聽他說,順便感嘆悟緣的手藝,怪不得能把悟道的腦袋養得油光水滑:“我知道了,勸她珍惜生命嘛。”
悟緣從那雕像下取出一個木匣子,打開后里面躺著一張符紙:“不知季大師有沒有聽過祖師的傳聞。在為怨師還未創立之時,季嶼祖師便是正一道的傳人,因此他留下了不少符紙,為保正一道穩固。”
季儒卿看出了上面的紋樣,正是神炎符的圖案:“你不會要給我們保命吧?”
“沒錯,此符用朱砂繪制,號稱符中之首的存在。”悟緣下山之時,他師父托付給他的。
他這大半輩子平平穩穩,沒經歷過大風大浪,這張符在他手里也沒什么用,不如給她們以備不時之需。
與其給她這個不如給些實用的啊,到時候還沒打起來,她半條命先沒了。
季儒卿可不想再體驗那滋味了:“不、不用了,我有無敵的天雷符。”
“不,這不一樣。”悟緣表情嚴肅,“之所以稱為神炎符,是因為這召喚出的火焰來自于上天,無根無源,其他符術根本不能與其匹敵。”
不要什么東西都甩鍋給上天啊!上天知道它有這么神奇的東西嗎,明明是驚蟄的好不好。
“我覺得還是算了,畢竟傀儡木偶在身邊,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它肯定不會讓神炎符有用武之地。”還是留著給悟緣吧,季儒卿已經會了。
悟緣只好悻悻收回匣子:“既然大師這么說了,我也不好多說什么。晚上我們和你們一起去奉河,盡管不能進去,但也有個照應。”
“嗯,你們在的話,她應該會放松點。”季儒卿完全不知道要和她聊什么,對方看上去不是個擅長聊天的類型。
——
晚上八點,劉栩巍如約而至,她依舊是一身黑,只露出了一張臉。從穿著打扮來看,她應該和范柒的大師姐挺有話聊的。
“出發吧。”劉栩巍拿出一張日行千里符。
“等等,我想了想,順便帶悟道去奉河玩玩也不錯。”悟緣道。
“嗯嗯!我想去奉河轉轉。”悟道被拍了一巴掌后瘋狂點頭。
“那便一起去吧。”劉栩巍將日行千里符放在地上,逐漸擴大的光環將他們包圍,隨后消失在原地。
待季儒卿再次睜開眼時,他們身處于某個公園無人的一角。大晚上憑空出現四個人在草里,是明天能上新聞的存在。
“季儒卿和我走,我們今晚就去劉家。”劉栩巍不耽誤一分一秒。
“你們家人都熬夜嗎?”季儒卿后悔起太早,沒能多睡一會,今晚怕是睡不著了。
“……不熬夜,但我們要進去。”劉栩巍顯然不太想提及這個話題。
季儒卿識趣閉上嘴,她的活躍氣氛計劃失敗。她們和悟緣悟道分道揚鑣,往遠處的龐然大物走去。
如果說薛鳴宴他們家是世代守護著天橫山,那劉栩巍他們家是依附著這座不知名的山。
“我們要怎么進去?潛進去嗎?”季儒卿遠遠望去有兩三人守在門口,手中提著的手電筒忽明忽暗。
“光明正大走進去。”劉栩巍脫下蓋在身上的黑色外套,露出手臂上的刺青詛咒。
守門人或許不記得劉栩巍的臉,但他們認識那怖人的詛咒。被逐出門的人會一生伴隨著詛咒,直至死亡。
“你……你還有臉回來,被詛咒的人是不能回來的。”守門人大概想起來她是誰了,背負詛咒的人屈指可數,“你會給劉家帶來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