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儒卿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我倒是覺得你們家主看出來了。”
劉栩巍沉吟片刻,手機也不玩了:“被發現了卻依舊讓我們留下來么,看來他對臧烏山的安保系統很自信。”
“話說他為什么供奉著荼吉尼天?”季儒卿問道。
“據說荼吉尼天可以預知他人的死期。”劉栩巍沒見過家主房間里的景象,“而他最害怕死亡了。”
“他是不是年紀很大了?”季儒卿又問。
“嗯,兩三百歲應該是有的。”劉栩巍記得他一直都是很年輕的模樣,“他對外宣傳是荼吉尼天剝奪了他死亡的權利,賜予了他永生。”
“你有沒有想過他口中的人祭,是為了自己的長生不老嗎?”季儒卿道。
“我當然想過,從我參與獻祭的那天時我就知道了。”但劉栩巍還是有很多沒參透的細節,“比如說他是怎么做到的長生不老。”
“臧烏山里到底有什么?”季儒卿迄今為止的線索都是靠她自己推測出來的。
“再等等吧,別心急。肯定要留些懸念,不然大家看什么?”劉栩巍道。
“我真是倒霉,從昌城倒霉到奉河,又攤上這么個倒霉事。”季儒卿發現傀儡木偶安靜了許多,難道是因為她不能再倒霉了么。
連傀儡木偶都覺得她倒霉,說明她已經倒霉到了登峰造極之境。
“人不會一直倒霉到底的,物極必反沒聽過么?”就像劉栩巍,她攤上了倒霉的詛咒,纏著她八年,不照樣堅強生活嘛。
“那我倒霉之前也不見得有多幸運。”
“幸運的事有很多,看你怎么思考去定義其存在。”
“別和我扯唯心主義。”
“人總是要讓自己的精神世界富足起來,才有力量面對外界的摧殘。”劉栩巍道。
“你被心靈雞湯腌入味了吧。”季儒卿喝不下。
“那你為何總是這么悲觀呢?”劉栩巍問道。
“我沒有悲觀,只是覺得煩躁。我是個急性子,事情不能如我所愿或者不能按時完成就會很煩。”比如現在,季儒卿坐在這里無所事事,恨不得早些打上臧烏山。
“這樣啊,急也沒用,這種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劉栩巍又重新躺下玩手機,反正有人會按時送飯送菜,就當作最后的愜意。
季儒卿是個坐不住的人,尤其是面對臟亂差的環境,躺下都算玷污了她的衣服:“你不想重新站在太陽下嗎?”
劉栩巍沒有停止玩手機:“當然想,但也只能想想。”
就算會被太陽灼傷,她依舊會伸出手感受太陽片刻的溫度,觸及到陽光的那一刻,她明白了飛蛾撲火。
“如果臧烏山消失了,你的詛咒會不會消失?”季儒卿問道。
“……誰知道呢。”劉栩巍滿不在乎,“我只要讓它消失就好了,其他的我不管。”
從她的發言來看,的確很像為了達成目的不惜賭上自己性命。季儒卿得制定對策了,從她一個人全身而退變成兩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