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稚被我吼了一句,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捧著他的小鳥站在原地,沒有哭也沒有鬧——他從小就這樣,不會哭不會鬧,但腦子轉不過彎。
對,我就是一個性格孤僻的人,不會說話,死板,除了有天賦之外一無是處。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我有我最引以為傲的天賦就夠了。
朋友會背叛,家人會離開,唯有屬于我的誰也奪不走。
他在我的窗戶前站了很久,期待我會回心轉意,然而他失算了,像我這種冷淡的人,是不會被任何事物動搖的。
我索性拉上窗簾,鎖好門窗,直到天色逐漸下沉,他才帶著他的小鳥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確認他離開后,我拉開窗簾,院子里又恢復寂靜。太陽下山提醒著我該去吃晚飯了。
我們是個大家庭,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姑姑住在一塊,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在整個劉家還有很多,大家都住在一塊,數十個小家庭拼湊成一個大家庭。
每次吃飯像是過年一樣熱熱鬧鬧,大人們一桌,小孩子一桌。
我盛好飯夾點菜離開座位,獨自一個人享用晚飯。他們也見怪不怪,習慣了我的特立獨行,不再勸我回歸。
這種情況下只有劉稚會堅持不懈地來到我身邊,搬個小板凳坐在我旁邊,和我保持半米的距離,時不時朝我笑笑。
蠢死了,我討厭他總是嬉皮笑臉的,我覺得很煩。我想不明白他的心情為什么總是那么好,而我因為一點點不順心能苦惱一個禮拜。
正當我以為今天他不會來了,畢竟我吼了他一頓,但凡臉皮薄點都會當場哭著跑開,發誓與我老死不相往來。
奈何劉稚不是一般人,他不僅臉皮厚,且腦回路與眾不同。他照例搬來一個板凳放在我旁邊,離我稍微近了一點點。
“姐姐給你吃這個。”他往我碗里夾了一個雞腿。
一鍋雞湯里就兩條腿,天知道他是如何從那一群人當中搶出一條腿的。
“我不吃。”我還回去,說不定這是他為了讓我幫忙的籌碼。
劉稚也不推辭,聽到我說不吃后送入自己口中,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畢竟這是他從戰場上廝殺后奪回的戰利品。
所以說我討厭和那些小孩一起吃飯,為了幾盤菜大打出手的模樣可笑,而且七八個小孩連一人一個雞腿都吃不上。
雖然我現在八歲,也是個小屁孩,但不妨礙我有自己的思想和行事風格。
我的思想就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才能走得長遠,我的行事風格是少和笨蛋接觸,以免被拖后腿。
結果這個笨蛋非但沒有自知之明,且厚顏無恥地靠近我,在明確拒絕他的一次次示好之后仍不死心。
第二天。
劉稚又帶著他的小鳥造訪我的院子,準時準點出現在我的窗前,微笑著和我打招呼。
他摸清了我的作息規律,知道我除了吃飯之外從來不離開自己的院子,每天窩在小房間里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