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羨慕不是嫉妒?”我常常以惡意猜測別人,且一猜一個準。
“嫉妒?為什么要嫉妒?姐姐很厲害是事實啊。”劉稚用筆在紙上寫下了我的名字,“姐姐對我來說是一座山,很高的山,但這座山卻讓我翻過去了。”
這是什么比喻,前不著頭后不著尾的,我要是山的話,也只是擋在愚公家門口的山罷了。
“難道就是因為我教你知識,所以你就覺得我的形象高大偉岸了?”我問道。這理由也太隨便了吧,那他對學校的老師豈不是也肅然起敬。
“不一樣的。”劉稚絞盡腦汁形容,“學校里的老師雖然也會教我知識,但更像是完成任務。”
“最開始的姐姐讓人很難接觸,現在卻允許我靠近了,而且這個山也會教我知識,所以像是一座能讓我翻過的大山。”
算了,隨便他怎么說吧,小孩子的想象力總是奇妙的,即使用他貧瘠的語言很難形容,我也能從他的文字中聯想一二。
——
三年一次的活祭開始了,與以往不同的是,家主把矛頭對準了我家。
他選中了兩位堂哥,伯伯立馬去找奶奶求情,希望她能出面勸勸家主。
奶奶聽到消息后沒有出門,她管不了,延續了上千年的傳統怎會被她三言兩語撼動。
家主破天荒來我家,給伯伯做思想工作,他帶來了一壺好茶,奇怪的是里面沒有茶葉,也沒有濃郁的茶香。
他親自為伯伯沏了一杯茶,盯著他喝下。當時在場的人里有我,我想弄明白這祭祀是什么意思。
伯伯喝下茶之后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不再糾結于活祭的事,對家主的話十分順從。
我沒有聽到我想要的,因為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聊什么,只是簡單喝了一杯茶,隨口交代了一些事項草草了事。
奶奶自始至終沒有出面,我把原因歸咎到家主的身上,因為他來了,所以奶奶不想見他。
祭祀的那天很快到來,全族人在這一天換上了新的衣裳。三年前的我年紀尚小,沒有參與,這次我說什么都要去。
奈何天不遂人我愿,奶奶把我關在房間里,讓我背誦《機樞秘冊》,必須要有倒背如流的程度。
這怎么可能做到,我學了一年左右,僅僅能做到無障礙閱讀,離背誦差十萬八千里。
我坐在桌子前,不敢忤逆奶奶的命令,我也不是傻子,知道奶奶這么做是為了不讓我參加祭祀。
可為什么呢,我想不明白,當手中的動作因為迷惑而有了遲疑時,奶奶投來了目光。
“想知道為什么不讓你去?”奶奶問道。
我點點頭。
“把《機樞秘冊》背出來之后,我再告訴你。”奶奶道。
“……”這不就等于什么都沒說么。
比起好奇祭祀是什么樣的,我還是專注于手上的事吧,奶奶發火比較可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