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就聽他的賭一把吧,我小心翼翼把他放在左邊的光圈中,并沒有發生什么事。
我緩緩走到屬于自己的畫地為牢中,等待著所謂的上天對我們的裁決,究竟會花落誰身上呢。
我沒有去看劉稚,萬一是我沒了,臨死之前還得看著他痛哭流涕,走在路上都不得安息。
但他看向了我,和我說了最后一句話:“真好啊,我以后也想成為像姐姐一樣巍峨的山。”
我沒忍住轉頭:“什么意思……”我瞪大了雙眼。
忽然從地里伸出兩只手拽住他的腳往下拉,地面多了個井蓋大小的洞,他被那雙手拉進黑暗的無底洞中。
“劉稚!”我沖出生位,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惜遲了一步。
地面上的洞又消失不見,我跪在地上用手刨土,試圖把他從土里挖出來。但憑我的手怎么能把這臧烏山挖穿呢。
我想起奶奶對我說的話,她說臧烏山是神機術最偉大的造物,如果我能找到它的驅動核心并且摧毀,是不是就能救回劉稚了。
一定有辦法的,我就算炸也要炸開臧烏山。我踢翻了一旁的祭臺,上面的瓜果和泉水流了一地,以此泄憤。
我很生氣,憑什么把我們的命不當作命,憑什么我們要承擔這些,憑什么要用臧烏山困住我們。
而且那雙手的主人不像是人類,它住在臧烏山嗎?活祭的本質就是給它提供養分嗎?
這就是大人們口中不可褻瀆的神明?我覺得好笑,龜縮在山體中不敢見人的神明也配叫神,以吃人為生的神明也配叫神?
我一鼓作氣跑下山,我要告訴被蒙騙的人真相,他們都被騙了,將自己小孩送往的根本不是極樂之地,是某個家伙的肚子。
長跪在山腳的人看見我跑下來時一臉錯愕,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你們都被騙了,這根本沒有神明,全都是有人搞鬼……”大長老捂住了我的嘴巴。
“祭祀還未結束你怎能擅自跑下山?不僅破壞祭祀還信口雌黃。”大長老道。
“我沒有騙人,是真的,有一雙手……”
“夠了!”
大長老打斷我說話,他不相信,烏泱泱跪在地上的人也不相信,人群中漸漸有了非議。
“我的孩子也參加過祭祀,但她沒說過有手啊。”
“我家孩子也是,他說什么都沒發生。”
“該不會是她不想奉獻吧?太自私了。”
“如果不是神明的庇佑,我們怎么可能在這山中千年安然無恙?”
“她居然敢否定神明的存在!”
一人一語快要把我淹沒,沒有人會相信我,我在這里孤立無援,就連親朋好友也會被我牽連。
人群中我看見了幾個熟悉的面孔,他們卻低著頭不敢直視我,也有人對我怒目而視。我成為了整個劉家的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