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路插班進來的,悟緣讓我和悟道坐一塊,他作為符術老師,順便探探我的底子。
這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我壓根毫無底子可言,完完全全的鬼畫符。
我看著悟道的符紙,與我相比他寫的尚算可以,但與他人比又差了一大截。這個班里的水平兩極分化太嚴重,底子好的在前面跑得飛快,有著一日千里之能,稍遜一籌的如烏龜爬行,每日進步一點點。
嘖,我又想了聶錚的嘲諷,那張臉在我腦海晃蕩,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筆,一氣呵成。
好吧,不出意外又失敗了,我的符紙被涂的紅不溜秋,看上去不像是符咒,是詛咒。
也許我根本不是學這行的料,學了那么久的機關術與神機術,結果現在告訴我要從頭去學符術,我可不想白費功夫。
心態和環境影響著我,消極和懈怠應對符術課成為了我的常態。聶錚從那天挑釁我過后消失了一個月,正當我快把她的丑惡嘴臉淡忘時,這貨總能精準踩到我的雷區。
她再次出現時,我正在上符術課,桌面上擺放著我毫無長進的符紙,像我這樣的人,連無階為怨師的考核都過不去。
那又如何?我想好了,等成年之后我就離開,就算打工也行,能養活自己足矣,省得在這里被丑到爆的鬼畫符一次次羞辱。
“咳咳咳,打擾一下,坐在最后面那個不想聽課的出來。”聶錚沒有指名道姓,但在我耳朵里就差報出我的身份證了。
我把符紙扔進垃圾桶,以免被她看見后嘲笑我:“有什么事?”
她這人唯一的好處就是有話直說,不會拐彎抹角:“還是你奶奶的事,一個月前我接到你時向她回來消息,但至今未回,一般她的回信三天之內就能到,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還是這句話,我連她們通信都不知道。
“行。”聶錚徹底敗給我了,“你為什么會被趕出來?”
“奶奶沒告訴你嗎?”我反問,她說不定想套我的話。
其實她根本不清楚我家的內幕,裝成我奶奶的親信,空手套白狼。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沒有。我說了我和她是利益關系,涉及你們家族的事我一概不知。”聶錚比我高出了兩個頭,巨大的身影籠罩著我,“你和你奶奶的關系不會很差吧?”
差嗎?我說不上來,很奇妙的關系,我否認不了奶奶對我的影響很深遠,我以前是確確實實發自內心對她尊敬,以至發生了那么多事后我想起她時會有些遺憾。
“她對我也是這樣,閉口不談,我知道的說不定還沒你多。”我道。
“所以關系才不好對吧?”聶錚自顧自地接過我的話往下說,“不知道你們家奉行的什么教育,也不知道你奶奶是否虐待你,但我要保證她的安全。”
“她沒虐待過我,而她和她有往來的是你,總是問我你覺得公平嗎?”她很明顯把我當傻子看了,以為我是氣球,一捅就漏氣,啥都說出口了。
“喲,人弱弱一個,戒心這么強。”聶錚讓我跟她走,“行,我可以告訴你,那么看完你也要告訴我。”
我承認十二歲的我不是二十四歲的聶錚對手,但我總有一天會讓我那出神入化的神機術令她嘆為觀止,跪倒在我的腳下唱征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