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怒吼,也許是因為她知道要將所有力氣用在戰斗之中。
瞬間這些錘擊失去了任何章法,但卻又使人避無可避,仿佛打樁機一般的頻率加上速度極快、甚至散發出了音爆的錘頭,這些暴力的攻擊如同霰彈槍近身發射一般打在寒災的軀體之上,這讓這怪物不免開始痛呼。
外層的冰甲徹底破裂了,露出了柔軟的內里,這時白芒再次出現,如閃電般刺入了怪物的心臟部位,瞬間又抽身一退。
怪物再次顫抖了起來,但這一次,它沒能再度起來,怪物的身軀就這樣癱軟在凍成顆粒狀的土壤之上方才長出的冰晶在此刻全數爆裂。
「我泥巖,是你嗎」泥巖的錘擊正打算持續,但卻因為這熟悉的聲音而瞬間定格,兩人都看到了,即使身軀已經被錘成了一灘爛泥狀的血肉,但那怪物被她刻意回避的勃頸之上、芙蕾亞的臉有了動靜,只見她的雙眼勉力的睜開。
同一時間,溫熱的淚水從她眼眶之中流出,卻又在數秒之內結為冰珠、落向大地。
「我失敗了我還是、沒能改變什么,我還是變成了寒災。」這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因為虛弱,每一個字節都無比用力,好似每個字都是在抽干她所剩無幾的生命一般,泥巖蹲下了身體,仿佛想要說些什么,可言語仿佛卡在了喉嚨之中。
「泥巖拜托了,救救西蒙娜,別讓她走上與我相同的命運。」泥巖點了點頭,而西里爾與大批傭兵則站在一旁看著這兩,不,其中一個已不是人了,但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最后,我需要妳幫我一把,送我解脫吧,我不想以怪物的身分活著,如果我不死,我的意識早晚會再度陷入沉睡,然后寒災就會蘇醒,求求妳了。」她此時的話音已不如先前那般微弱,她身體下布片般的軀體開始蠕動,仿佛雪原已經開始治愈這怪物的軀體,顯然,要不了多久那怪物就會重新恢復。
「我不行我,我真的不行。」這是泥巖整場戰斗中的第一次開口,聲線依然沙啞,可遮不住的是顫抖的、難以言喻的悲傷,她磨練法術、穿上重甲、歷經風霜走出卡茲戴爾,是為了守護同伴而非手刃同伴。
作為隊長,她可以容許舍棄,但她要求的事情已經遠遠超過她的底線。
忽然,一把骨質的利刃直接刺入了芙蕾亞的下巴之中、看上去是由下往上捅,刀刃直入大腦之中,原來竟是一旁的西里爾出手了。
「謝謝」轉瞬之間,她的生機就此斷絕,只來得及說出最后一句道謝。
下一瞬間,西里爾感覺胸口有一股巨力襲來,下一剎那,自己的身體便飛到了幾米開外,原來是泥巖因為猝不及防的憤怒,而全力向他揮出了一記重拳。
「啊對不起,我不是要」很明顯,泥巖頓時也對此手足無措,雖然他做的事情是對的,但她情感上無法接受。
他恍若未覺的站起了身,這對他的身體素質而言這并不算什么,他再一次的走到泥巖面前,重新蹲伏下來,眉眼中沒有對泥巖的生氣與憤怒,只有對死者的平靜與專注。
「disostiaorireerortareabsriosaace愿死亡帶給你平靜,安息吧。」他念誦著記憶中的某段話,并閉上了芙蕾亞的雙眼,即使其他人聽不懂這種聽起來古老的語言,卻依然對此有種無聲的敬意,這敬意包含了泥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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