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騎士眼神一偏、這才看到了握住自己手腕的人、正是自己的護衛對象——瑪格娜。
“您不是一名天災信使嗎?”
信使有戰斗力是正常的、但有這般強大的戰斗力,實在是難以想像。
畢竟、擁有這般力量,還身在萊塔尼亞、成為某座高塔之主無疑是種更好的選擇。
何必選擇這樣的營生?
只見,也是未來的小羊媽嘴角淺笑,緩緩吐出。
“……也是個術士。現在時間緊迫、速戰速決才是最佳方案;早一分鐘把四城停下,就早一分人禍繼續蔓延的可能性,所以——”
對不起了。這名卡普里尼女子掐滅了最后想說出口的話語,神色之中帶著幾分不忍的悲憫。
一個微弱而明亮的紅點在瑪格娜施術單元的上方出現而懸停、隨后些許煙霧氤氳而出,但西里爾知道、這霧既非冰霧、亦非如自己的黑霧般,不具實質上的攻擊力。
這是一種足以復滅文明之偉力,放在源石技藝之上的體現。
霎的,他發現身旁的黑騎士不由向前移了半步距離、微微側身轉過頭來,眼神中充斥著難言的警惕。
她幾乎是強行的抑制了身體的本能反應,能讓擁有如此個體力量的高端戰力的第六感起作用,只說明著一種可能性——如不立刻躲避、這一法術完全具有足以危及她生命的可能性。
若非此人對于她沒有任何敵意和殺意,她甚至可能選擇破壞隊形、脫離隊伍,不顧一切即刻遠離此處。
先前僅靠著一枚戒指型施術單元,便足以威脅指揮部的瑪格娜,在用上了品質絕佳的訂制法杖后,可施展的法術能量上限自是被幾何式的擴展。
“聽我命令,持續結陣、別露出縫隙——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西里爾高聲發令,只因隨著施術開始、隊伍不禁開始了騷動,只因方才雪騎士施法所帶來的寒冷、被更加狂躁而猛烈的熱量給徹底逼退。
但他必須穩住隊伍、只因他看見了盾陣外邊,足足有著百人規模的亂軍,八成是被矛頭部隊所遺漏的小股部隊、對于城市戰來說,短時間內肅清所有建筑是不可期待的。
這支軍隊配有有著弓弩,正持續向著他們這里拋射,顯然、由于盔甲各異,他們被當成某種軟柿子了。
但未待他下令反攻,瑪格娜法術充能便已到達了某種臨界點。
火山……以這支隊伍為中心,噴發了。
只見、大量的氣球大小的團塊狀灰色物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飛射而出,如同索命的怨魂、又如同海潮般,以一個拋射狀的弧形從十幾米的空中由高處緩緩下落。
箭羽、弩彈乃至任何拋射物,都在接觸這些灰燼的過程中被一一彈開、即便偶有竄入的,也在轉瞬間徹底燃盡。
而其中一塊灰燼很快就落到了距離轉角最近,對此掉以輕心、穿著掠奪而來污穢騎士盔甲的一名叛亂扈從身上。
“啊!啊!!!!!”
500~800c的高溫瞬間毫無阻礙的鉆入了這人的頭盔之中、與此一同入侵的,還有渾身的盔甲縫隙,只見此人狀若瘋魔的摘下自己的頭盔,同時喉嚨以一種異樣的頻率高聲嚎叫著可怖的慘叫。
泰拉人動物般的生理特征,在此時成了極為致命的弱點,為應成本與舒適度上的需求,中低階征戰騎士盔甲可沒有全封閉式的優良設計。
而在根據庫蘭塔族人所設計的盔甲中、除銀槍天馬一類的精銳之外,大多數都留有為便利聽覺的洞口,這點甚至到了中層指揮階級的盔甲也并不例外。
(該圖為切斯柏的盔甲立繪,注意劇情時其已是騎士團長階級,注意耳朵)
嚎叫很快又被他自己止住了、只因此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或者說、他近乎將整只手塞進了自己的嘴中。
只因致命且灼熱的灰燼順著他的呼吸道徑直鉆入了此人體內,迫使他本能地封閉一切、徒勞的在地面打滾,試圖以著火時的標準姿勢來謀求一線生機。
這本應是正確的,即便是黏上了一身汽油,這或許都能換來一些熄滅的機會。
然而,沾染上的并非火焰與燃燒現象本身,而是接觸之后即會徹底沾黏的固體、滾動只會使燒傷來得更加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