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風和梵樾在里面待了許久,才被送了出來。
出來后,兩人眼眶還微微泛紅,氣氛卻比之前稍有緩和,奇風也不再對梵樾冷臉相待。
二人合力摧毀了石陣,望著白澤族怨氣如潮水般洶涌而出,朝著石族族地席卷而去,面上都不禁露出一絲釋然之色。
宮遠徵和雪重子對此,早有預料,故而并沒有感到驚訝。
雪公子雖然心有好奇,卻也沒有在此時詢問出口。
三人默默地陪著奇風和梵樾站在原地,凝視著石族族地的方向,直至所剩無幾的白澤族怨氣,回到兩人身邊,化為兩道清風沒入他們體內。
“那是什么東西?”雪公子好奇的問道。
“那是白澤一族對他們兄弟的祝福,也是最后的饋贈。”雪重子神色淡然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雪公子微微頷首,似懂非懂地應道。
雪重子微微一笑,卻沒有多做解釋,而是望向石族方向,緩聲說道,“石族之人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我們也該離開了。”
當年挖走白澤族遺骨的幾個首惡以及知情者,都已經命喪白澤怨氣之手,那些服食了遺骨磨成粉的石族之人,軟骨病再度復發。
而且,或許是不愿看到奇風和梵樾兩兄弟因為藏山之事,再產生嫌隙,白澤族的怨氣直接廢掉了藏山雙腿,將奇風所受的傷害,全部施加在對方身上。
而藏山被怨氣侵蝕的雙腿,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是不可能康復,對方此生怕是很難再重新站起來。
奇風和梵樾也清楚族人們的意思,對于石族之人和藏山的處置結果,都未置一詞。
奇風看了一眼梵樾,見他對藏山之事并沒有流露出絲毫不忍之色,方才收回目光,邁步朝著宮遠徵走去。
梵樾看了一眼石族的方向,便邁步跟上奇風。
他銘記著阿爺最后的叮囑,他與奇風是白澤族最后的血脈,是最為親近之人,理應相互扶持,彼此包容,永不相棄。
也從阿爺口中得知,自己才是虎族尋覓的紫眸少年,奇風是代他承受那些苦難。
此時,他對奇風的愧疚之情已經抵達巔峰,自然要跟著對方,護對方周全。
奇風只是微微側頭,望了他一眼,未發一言,徑直來到宮遠徵身側,與之低聲耳語。
宮遠徵聞言,不禁微微睜大雙眼,面露驚異之色,目光探究的看著眼前的梵樾,眉頭微微皺起。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梵樾摸了摸自己的面龐,疑惑不解地問道。
宮遠徵眉頭緊鎖,嘗試用神識探查梵樾的情況,卻只察覺他的神魂略有異常,具體情形,便看不出來了。
“宮遠徵,發生什么事了?”雪重子抬腳上前,語帶疑惑地問道。
“奇風他阿爺說,梵樾是此方世界妖神凈淵的轉世。”宮遠徵傳音道。
“怎會如此?他不是雷無桀……”雪重子不禁有些詫異,看向梵樾,話語戛然而止,將后半句又咽了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