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我才不怕呢!”稚奴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卻仍是梗著脖子,強裝鎮定道。
“真的不怕嗎?”黑瞎子故作狐疑地看著稚奴,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
“不怕!”稚奴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要不要學呢?”黑瞎子再次挑眉,饒有興致地問道。
稚奴抬眼望著黑瞎子,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神情顯得頗為糾結,沉吟了半晌之后,有些遲疑地問道,“這世間,真的有鬼嗎?”
“你說呢?”黑瞎子歪著頭,故意反問道,臉上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
稚奴抿著嘴唇,微微垂下頭,不說話。
“別怕,即便有鬼,它們也是受世間法則束縛,無法輕易顯露于人前。”張起靈踢了黑瞎子一腳,動作輕柔的順著稚奴的背脊,和聲寬慰道。
黑瞎子順勢向后挪了挪身體,雙手抱于胸前,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不再開口逗弄小孩。
稚奴在張起靈的安撫下,緊繃的神經漸漸松弛下來。
他微微仰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黑瞎子,神情中透著幾分思索,似是在思考著什么。
黑瞎子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意,任由他打量,
“真的能控鬼嗎?”稚奴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視死如歸地問道。
“怎么?真想學?”黑瞎子微微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嗯!只要能為我爹他們報仇,我什么都能學!”稚奴神情堅定的說道。
張起靈聞言,瞪了黑瞎子一眼,大長腿又有些按捺不住,蠢蠢欲動想要再次施展“踢人絕技”。
黑瞎子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訕訕,干咳一聲,俯下身,與稚奴平視,言辭誠懇地說道,“下山沒有條件讓你學習控鬼之術,等將來你報完仇,隨我們回師門后,若是還想學,再學也不遲。”
稚奴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卻沒有強求,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雖然不能學習控鬼術,但我可以教你使用符箓,若是習得精髓,攻防皆宜,且日后或許會有大用。”黑瞎子緩緩說道。
“真的嗎?”稚奴微微皺眉,有些不相信。
黑瞎子直接從身上摸出一張小型雷符,領著他來到窗前,環顧了一圈四周,確認四下無人后,以巧勁將符箓擲向空中,同時屈起兩根手指,在空中迅速比劃了幾下。
稚奴眉頭緊蹙,滿臉狐疑地盯著黑瞎子的舉動。
就在他感到莫名其妙之際,天空中陡然傳來一聲雷鳴。
他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望著漆黑的夜幕。
張起靈看著黑瞎子帶著稚奴胡鬧,神色間流露出些許無奈之色,卻沒有上前打擾他們。
好在黑瞎子還有些分寸,向稚奴展示了幾種符箓的用法后,便催促對方去睡覺了。
稚奴雖然有些舍不得張起靈,還想和他說說話,卻終究抵不過睡意的侵襲,須臾間,便沉沉睡去了。
張起靈待他熟睡之后,和黑瞎子叮囑了幾句,才摸黑下山,回到他們在山下的居所。
時光匆匆,歲月如流,十年光陰轉瞬即逝。
在此期間,張起靈與黑瞎子從丹歲山下的古墓中探尋到了癸璽和蛇眉銅魚的線索,得以確定蒯鐸當時帶回來的東西確實是癸璽。
經過一番追查,他們基本可以斷定癸璽就在皇帝的手上,而三枚蛇眉銅魚的其中兩枚,分別在平津侯莊蘆隱和司禮監掌印太監曹靜賢手上,另一枚則杳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