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們兒!真巧了,又擱這碰見了。”
江小道一路小跑,來到兩人面前,忽地愣了一下,問:“嗬!爺們兒,你倆啥情況啊?逛了一趟窯子,咋臉都白了?”
鐵疙瘩在奉天也沒啥熟人,一見小道,便立馬忍不住抱怨起來。
“嗐!老弟,別提了,剛才在里面……”
話沒說完,老煙炮便猛咳了一聲,罵道:“丟臉的事兒,還他媽拿出來顯擺!”
鐵疙瘩臊眉耷眼地別過腦袋,不再吭聲。
江小道看看倆人,眼睛一轉,試探著問:“咋了?沒玩兒盡興啊?哎呀!那是你們進錯了門兒,這啥破地方啊?你別看店大,里面黑著呢,本地的根本沒人去!”
“不能吧?我看那里頭人也挺多啊!”
“嗐!”江小道一拍大腿,“那都是托兒!你沒說么,無論去哪兒,要想玩兒好,你得去那些小地方,那才有意思呢!”
“不用了!不用了!”老煙炮連忙擺手,“時候也不早了,咱倆得找個地方睡了。”
“別急啊,爺們兒!”
江小道一把摟過鐵疙瘩,又湊到老煙炮近前,神秘兮兮地問:“高麗窯子,玩兒過嗎?”
“高麗窯子?”鐵疙瘩一聽這話,雙眼直冒綠光,跟成精了似的,“那得挺貴吧?”
“貴啥呀!也就三五塊錢,一邊整,還一邊給你唱小曲兒呢!”
“唱小曲兒?”
“那可不!”江小道像模像樣地哼唱了起來,“都垃圾~都垃圾~都~垃圾~”
“嚯!玩兒得這么花么!”鐵疙瘩滿臉興奮,淫笑著問,“真假?你去過?”
<divclass="contentadv">“嘁!”江小道大手一揮,“常去,思密達!”
“哎呀!老弟,沒想到,你也是性情中人吶!”
“相見恨晚!相見恨晚!”
倆人激動地握了握手,久久不愿分開。
“老哥,那咱們一塊兒過去晃晃?”江小道問。
鐵疙瘩不敢輕易答應,便轉過頭,擺出一副可憐相,說:“老舅,來都來了。”
老煙炮鐵青著臉,沉吟了半天,方才開口問:“都多大歲數?”
……
……
弦月高懸,清冷的柏油馬路上,倒映著橘紅色的路燈。
時間已經很晚了,周圍雖然有建筑林立,但街面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因而顯得空空蕩蕩。仨人明明穿的是軟底鞋,可走起路來,卻還是能聽見清晰的腳步聲。
“老弟,那地方到底在哪?咋還沒到呢?”鐵疙瘩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快了,別急,好事多磨!”
江小道跟來人并肩走著,類似的話,他好像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老煙炮走得有點累,同時也漸漸生出了疑心。
“鐵疙瘩,要不,咱們別去了吧!大晚上的!”
“別呀,老舅,都走這么長時間了,還差這一哆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