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疙瘩淫邪上腦,一門心思想聽“都垃圾”,早已被虛幻的色相蒙住了心神。
老煙炮瞥了一眼江小道,見他臉上若有若無地露出幾分笑意,不由得心頭一凜,一把扣住外甥的手腕,喝道:“咱們不去了,快走!”
鐵疙瘩死命掙脫,埋怨道:“走啥呀!要走你走,我不走!”
老煙炮瞪大了眼睛,平生第一次后悔用煙袋鍋子敲了外甥的頭。
“混賬東西!我他媽讓你走,你就走!”
這時,江小道突然伸手攔住老煙炮的去路,笑呵呵地問:“爺們兒,你這是啥意思?是不是不信我啊?”
老煙炮連忙擺了擺手,故作輕松地說:“沒有沒有,咱倆就是突然不想去了。”
盡管不知道對方要干什么,可老頭子憑借多年的經驗,總覺得有些蹊蹺,無論咋說,鐵了心就要離開。
江小道無奈地搖了搖頭,忽然指了指前面的一棟建筑。
“爺們兒,這是奉天巡警分局!衙門口在這呢,你怕啥?”
巡警局?
老煙炮猛地抬頭一看,還真是!
門口那邊,還有兩個值班的巡警,正站在那里抽煙。
“你把咱倆領這來干啥?”
老煙炮的疑惑更甚。
正在此時,卻見江小道眼神陡然一凜,身似鬼魅,左手成掌,直劈向老煙炮的后腦枕骨。
老煙炮頓覺頭皮發麻,兩眼一黑,人往前撲,將要倒下時,江小道又順勢摟住他的脖頸,往下一壓,右腿提膝,狠撞在其小腹之上。
江小道受四叔金孝義五年夾磨,手勁兒奇大,下手黑且陰,用心之狠,速度之快,鐵疙瘩呆在原地,愣是沒反應過來。
老煙炮本來歲數就大,眼下被連拍了“玉枕”、“氣海”兩處死穴,眨眼之間,便已癱倒在地,蜷成一團,抽搐不停。
先卸了老家伙的力,江小道橫眉豎眼,便要專心對付年輕的那個。
鐵疙瘩也回過神來,雖說他腦子不靈,卻有一身蠻力,當即大罵一聲,朝江小道猛沖過去。
可江小道咋可能跟他硬拼,卻見他腳尖點地,身形往后一撤,再抬手,已然摸出了藏在懷里的匣子炮。
“別動!”
鐵疙瘩猛然收住腳步,身子應聲僵在原地,剛要開口求饒,只聽“砰”的一聲,嚇得他本能閉眼,卻不想,江小道故意打歪了一槍,只為趁這片刻空檔,箭步上前,猛一踢腿,正中襠下!
“我操!”
如此陰招,任憑你再硬的爺們兒,也瞬間佝僂了下去,江小道瞅準時機,右手握著槍把子,大鐘擺臂,直刺鐵疙瘩的左側太陽穴!
一聲悶響,鐵疙瘩栽楞著身子,應聲倒地。
人未死,拳不停!
江小道哪敢怠慢,立馬俯身跨步,把鐵疙瘩騎在身下,抄著手里的槍把子,拼死去鑿他的后腦,一下接著一下,直至對方徹底癱軟,方才從懷里掏出麻繩,套在鐵疙瘩的脖子上,站起身,咬牙勒緊。
那鐵疙瘩趴在地上,嘴里直吭嘰,艱難睜眼,看向不遠處那兩個值班巡警,伸出手,在空中亂抓,想喊卻喊不出來,只覺得視線愈發模糊。
直到脖子上被套上麻繩,他才隱約看到,那兩個巡警彈飛了手中的煙頭兒,慢悠悠地走下臺階,一邊朝他走來,一邊說說笑笑。
鐵疙瘩到死也沒整明白,這倆巡警到底在笑什么,江小道又到底是誰?
還有,高麗的窯姐兒,到底會不會邊做邊唱小曲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