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逢知己心歡喜,話不投機皺雙眉。”
斜抬起頭,剛才還殘陽晚照、滿眼金光的天色,此刻卻已倏然晦暗了下來……
“啊?呃……是!”
江小道一臉厭惡:“有啥話,去跟我四叔說去吧!”
江小道立馬收斂起平常戲謔的神態,一臉嚴肅地看向老爹,問:“是五叔?”
沈國良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摸出幾張奉票,蔦悄地塞進那士兵的手里。
回去的路上,幾乎已經看不到任何行人,每一處墻角,似乎都藏著冷箭;每一條胡同,似乎都架著槍口——果然,夜路,不是什么人都能走得了。
江小道一邊說,一邊牽馬進廄,忽然間余光一掃,瞥見小北風神色慌張地從屋里跟了出來,心里便不由得沉了下去。
“軍爺,呵呵,伱叫我?”
“看來你不想要痛快的,那你慢慢說,我聽著呢。”江小道冷聲說。
“千日交心千日好,一日恩消義成灰!”
鮮血“咕咚咕咚”順著脖腔潺潺流進,滲透在泥土里,最后一絲皮肉也斷裂了。
“五哥,開門吧!家丑不可外揚,關起門來,七弟給你一個體面。”
江小道拽了兩下柴刀,沒拔出來,竟踏出一腳,踩在沈國良的腦袋上,再硬生生地拔出來,刀不夠快,再砍,再拔——直到人頭墜地!
宮保南別過臉去。
宮保南的話在耳邊響起。
可事到如今,他才發現,那只是一個開始。
“小……小道,至于么?”沈國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來一槍,給五叔留個全乎,行不?”
事畢,江小道把沈國良的辮子卷在掌心,直接將人頭提起來,轉過身,看了看正在干嘔的趙國硯,不禁皺起眉頭。
……
江小道喝一盅,便往地上倒一盅,給四叔送行。
電光石火之間,宮保南甚至有點沒反應過來,只是愣在原地,近乎于目瞪口呆。
這時,胡小妍突然插話說:“小道,最近鼠疫鬧得厲害,我合計讓那幾個風口別在外面嚇跑了,而且也要過年了,讓他們在這住著吧!”
說罷,只見他片刻不歇,嘁哩喀喳地卸下馬身上的車套,旋即單腳踩上馬鐙,飛身上馬,走到門口時,還不忘跟小北風叮囑一句。
那是江小道第一次主動殺人,鉤子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毫無生氣,可小道的手里仍然緊攥著鞭子,一下,一下,機械式的反復鞭笞那具已死的軀殼。
趙國硯確信,此時的沈國良,已經死了。
他并非驚訝于小道的槍法,而是驚訝于小道的果決!
“嗐!你問我干啥?”江小道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們聽你的,你說話比我好使!誒?趙國硯,你吃啊,咋娘們兒家家的,還挑食咋的?來,整一口!”
“七叔,接著!”
宮保南垂下眼睛。
“嚯!爺們兒,你還挺上道!”
說不出任何緣由,只是單純有種不祥的預感。
沈國良手牽一匹老馬,肩上斜跨著黑布行囊,悶不吭聲地趕路,不時回頭張望兩眼,也不知是不舍,還是害怕。
內鬼現形,但他卻陰沉著臉,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宮保南沒有吱聲。
“少爺!少奶奶!外面下雪啦!好大一場雪!”
單更六千字,沒有第二更,這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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