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道正趕時間,于是立馬遞上飯盒,笑道:“你還問我?不是你蹦高說要讓我給你帶吃的么!”
江小道干脆直接把腦袋伸進了水缸里頭,嘁哩喀嚓地清洗著臉上的血污,不是矯情怕臟,更不是瞎講究,而是待會兒還要出門,觍著一張血臉,實在不便出行。
屋子里傳出一陣哄笑,聲音發悶;有杯盤碰撞的聲音,斷斷續續。
……
斧刃應聲橫批在那脫將臉上,頓時將其下巴、連帶著幾顆門牙削掉!
關偉看起來略微有點不爽,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本想著替四哥金孝義報仇,結果跟過來一看,根本沒有自己動手的機會。
江小道終于停手了,可從他的神情看起來,一切似乎又只是剛剛開始。
“啊!唔,嗬——嗬——”
江小道長舒了一口氣,終于結束了。
“應該,應該!”
鐘遇山等人根本懶得解釋,一見江小道進來,立馬火速起身,急匆匆地站到門口旁邊。
緊接著,叔侄相聚,仍是無話。
江小道不再跟福龍多廢話,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接著立馬頂著一群姑娘,自顧自地跑上樓梯。
“呼——”
直至江小道從馬車里抽出三把斧頭,分給他們倆的時候,關偉才忍不住擰起眉毛,開口問:“小道,拿這玩意兒干啥?”
“別開玩笑啊,都給你帶來了,拿著!”
什么意思?
孫成墨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剛想開口去問,江小道就已經行動了起來。
鐘遇山等人頻頻給那幾個鑾把點敬酒、夾菜,時不時還說幾個葷段子給大伙兒助興。
“咔嚓!”
江小道一腳踩住老周的肚子,將斧柄活動了兩下,這才將其從斷裂的肋骨中拔出來。
趙靈春心下猶豫,糾結著到底要不要親自去一趟白家,告訴他們剛才的消息有誤。
很快,老周胸前的血窟窿,就變成了一汪血泉,滾滾上涌——當然,仍舊只有短短的一瞬。
趙靈春沖樓上指了指。
鐘遇山放下酒杯,笑著說:“我還是去看看吧,省得敲得心煩。”
砍到最后,只剩下最后一個鑾把點,早已嚇得癱坐在地上,褲管里滲出一片黃湯,哭嚎著哀求道:“大哥,大哥我錯了,你放我一回!”
“道哥,手巾。”
這小子是怎么回事兒?
平時見他沒個正經,無論怎么看,也不像這種兇暴至極的人吶!
“鐘大哥,屋里有水沒?”
“別叫。”他的聲音很平和,“看好了,你們在我四叔身上干過的事兒,我都會還回來。”
江小道滿身、滿手、滿臉都是膠黏的鮮血,眼睛有點睜不開,看樣子似乎也迸進去了一點兒。
關偉不由得心頭一沉,他曾經見過那副面孔。
如同劈柴一般,老周胸前的肋骨頓時斷裂,心肺受擊,鮮血近乎于迸射出來——當然,這種盛況,只有短短的一瞬。
“放心,揣著呢,丟不了!”
旁邊有脫將隨聲附和道:“可不是么!我原來還以為,咱們幾個早晚都是起子呢!鐘大哥,不怕你笑話,我遺書都寫好了。沒想到,老爺子竟然愿意放咱們一馬。”
連劈這么多人,實在是個力氣活兒,難免虎口陣痛,小臂微微發抖。
“有沒有水?賭坊里沒水嗎?”
霎時間,鮮血飛濺如雨!
“別他媽敲啦!你媽了個逼的,家里死人,跑這來報喪吶?”
畢竟性命攸關,寧肯多疑,不可大意!
“鐘大哥,不多說了,都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