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胡子們立馬吶喊著朝地上那具無頭尸身沖了過去。
眾人蜂擁而上,恍惚間勢同野狗爭食一般,竟相撕扯白國屏的身軀,這個扒下坎肩夾襖,那個擄走千層棉靴,薅走了腰間玉佩,又去爭胸前懷表。
這邊他抽出匕首,切下白國屏的大拇哥,擼下扳指;那邊他身無利器,便用牙關咬掉白國屏小指頭,褪下金戒。
你要爭當畜生,我便不輸禽獸。
毀尸取財,心里更無半分忌憚!
看得趙國硯、鐘遇山和韓心遠幾人,心驚肉跳,脊背發寒。
只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眾胡子一哄而散,再去看那白國屏,早已被棄之一旁,淪落個赤條條真干凈,哪還有半點少爺氣派?
原來眾生皆芻狗,褪下一層皮,便不再有任何高低貴賤。
眾胡子一溜煙四散開來,手里把玩著剛才爭搶得來的財物,各自欣喜。
李正從白國屏身上扯下了一雙棉靴,三下五除二就給自己換上,站起身,在地上踩了兩下,走動走動,忽然間眉開眼笑,看樣子還挺跟腳。
于是,他便吆喝來其他弟兄,甩開膀子,朝江小道等人走過來,開口去問:“兄弟,事兒辦完了沒?”
江小道咧咧嘴,卻反問道:“哥幾個這就知足了?”
眾胡子放聲大笑:“兄弟真會逗樂,什么世道,這天底下,還有知足這一說嗎?再說了,這才哪到哪,仨瓜倆棗,還不夠哥們兒們塞牙縫的呢!”
江小道回笑道:“那這事兒就還沒辦完。”
江湖也好,綠林也罷,門門道道,說一千道一萬,除卻生死之交以外,無非是誰能帶大伙兒發財,就跟著誰混。
眼下一聽江小道這么說,眾人便立馬摩拳擦掌,爭相問道:“兄弟,還要殺誰,你盡管吱聲,哥幾個來一趟省城不容易,多少還得給大當家帶回去點兒呢!”
江小道抱拳道:“幾位兄弟別急,好飯不怕晚,擎等著吧!”
眾人哄笑一片。
七叔宮保南收起家伙事兒,起身看向江小道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竟漸漸覺出一絲難以言喻的陌生感,以至于回想起當年,竟然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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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大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