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性相近,習相遠。
顯然,兩人對吃苦的定義,并不相同。
一個原本能救她的人,就這樣被她親手推開了。
明明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趙靈春正在那邊優柔寡斷,江、胡二人卻心狠果決。
說罷,她又轉過頭,接著說:“小道,你去把六叔、七叔叫著,今晚抓趙靈春。”
“哦,交情肯定是有。”王延宗擺了擺手,“不過,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一碼歸一碼,誰也不能挑你的不是。可我就是好奇,你天天在這‘會芳里’待著,動動嘴皮子,就把那幾個人給滅了?我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能耐?”
…………
“那咱們什么時候動手?”
趙靈春垂下眼睛:“這事兒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信,可確實就發生了。你……跟‘海老鸮’和‘串兒紅’他們……”
“你也是個人,咋就活不了?你看那紡織廠里的女工,不也都活著么!”
這姑娘的貪欲,已經成了個填不滿的窟窿。
趙靈春自顧自地打包行李細軟,忙得不亦樂乎。
小石頭聽見安排,心頭一喜,連忙點頭應聲,屁顛屁顛地跑出院外。
“不行。”胡小妍一把按住江小道的胳膊,說,“現在王延宗在那邊,肯定會護著趙靈春,而且‘會芳里’人多眼雜,你帶那么多人,眾目睽睽之下,把人抓了,就算咱們有老張這層關系,也太招搖了,官府總得要個說法,弄不好,還反而會讓王延宗有借口去保趙靈春。”
“那——好吧。”趙靈春總算是點頭應允。
單說先前在“臥云樓”門前,斃了一個鬼子,人人都說他是英雄好漢,可結果自己被革職查辦,沒了權勢,王延宗便覺得丟了面子,沒臉見人。
說到底,一營管帶,街面上雖然橫著走,但在巡防營里,并不算多大的官,而且這一營還不是滿編。
窯姐兒就是窯姐兒。
“再走?”王延宗懵了,“咱上哪兒去啊?”
要是按照趙靈春的想法救她,王延宗要犧牲太多,同時又可以預料,當他無法滿足她的時候,最后的結果一定是雞飛蛋打,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別看南北正在議和,遼陽那邊的黨人,還動不動擦槍走火呢!我除了當兵打仗,別的全不會,你讓我去遼陽,咋活呀?”
江湖廟堂,彼此勾連,宛如一張大網。
“你到底是要首飾,還是要命?”
趙靈春神色暗淡:“那這么說,你真的不來找我了。”
王延宗皺起眉頭,心里已經漸漸升起了一道坎、筑起了一道關。
江小道直愣愣地看向媳婦兒的側臉,心底漸漸生出一絲寒意。
當天晚上,蘇家的馬車開到了城北江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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