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七點鐘的時候,江小道一行人便拉著喇叭嘴和董紹德兩個“秧子”,回到了熟悉的城北江宅。
老宅雖然也只有一進院子,而且空閑了挺長時間,但要論環境設施,仍然比城東那破宅子強很多,起碼院子里地面平整,家具齊全,正房后頭,還有一口地窖。
回到江宅,韓心遠和趙國硯都有點意外。
更意外的是,宅院門口,還停著一輛來路不明的馬車。
倆人神情戒備,紛紛從車板上出溜下來,將手探進懷里。
江小道卻似乎早有預料,從馬車里鉆出來,沖他們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兩人放松,而后自己則大踏步走上前,敲了敲宅院大門。
少傾,宅門大開。
小東風探出頭來,喊了一聲:“道哥。”
江小道點頭答應,邁步進院。
趙國硯和韓心遠見狀,便回過身,將馬車上的兩個“秧子”拽下來,押進院子。
正要詢問該把這倆人關在哪里,卻見江小道站在院心,正跟一個彎眉細眼的男子低聲交談,身邊還立著幾個小年輕,看穿著打扮,似乎是蘇家的崽子。
“江少俠,昨兒晚上,只有你家媳婦兒帶著幾個靠扇的在這,我家少爺擔心,特意留我們幾個人,在這盯著。現在你回來了,我也就該走了,這幾個崽子,都挺機靈。我家少爺說了,你要是人手不夠用,放心的話,就把他們留在你這幫忙,當然,你要是有顧慮,我這就帶他們回去。”
言畢,錢伯順含笑而立,靜候答復。
趙國硯和韓心遠二人,也在身后等著,不過,臉上更多的是疑惑。
江小道沒有絲毫疑心,也沒有任何疑心的必要,當即便應承下來,喜道:“那可太好了,留下吧。”
“好好好!”錢伯順格外客氣,“那你忙你的,我這就走了。”
江小道側身讓步,將其送到門口。
將要走時,錢伯順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說:“對了,江少俠,還有一句話,我得跟你說一聲。”
“說唄。”
錢伯順驀地鄭重其事起來,低聲作揖,卻道:“這是我們家老爺托我捎給你的話。老爺子說,江少俠不計前嫌,能在危難之際,救蘇家全家老小于危難,理當登門叩首,可惜身子骨老了,先前,關于四爺金孝義的事兒,實在慚愧,這筆人情,無論是老爺,還是少爺,都銘記在心。”
江小道受得起這番感激,美滋滋應和了兩句,將人送走。
只不過,這一來一回,手上又多了幾個蘇家的幫手。
江小道折返回院子里,沖趙國硯和韓心遠兩人說:“董紹德扔進倉房里,喇叭嘴帶進來。”
喇叭嘴聽見安排,當即亂了心神,嗚嗚地亂叫了幾聲,緊接著肩膀一沉,被人卡住脖子,押著走。
進了東屋,摘了遮眼布,拔了封口塞,喇叭嘴強睜開眼睛,慌慌張張地四下張望。
等到適應了周圍的光線,這才發覺,自己正跪在炕前,一抬頭,卻見江小道正跟一個沒腿的女子,并肩坐在炕沿兒上,當間隔著一張炕桌。
<divclass="contentadv">越過兩人的肩膀,還能透過后窗,看見房后正站著幾個半大的孩崽子,背過身,圍在地窖附近。
“大哥,饒命啊!”喇叭嘴一分鐘都等不了,張嘴就說,“白家之前的所有事兒,我都沒參與,我就是個養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