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白家確實應該有這方面的懷疑。
“嗐!老爺子,白家現在已經徹底亂套了,就剩白國屏他姐,一個人頂著,可我覺得她也撐不了多久,白家肯定就要分家了,就算懷疑,他們也沒能力再做什么。而且,我聽說,白家少姑奶奶去找江小道講和,結果沒談妥,手下一個翻譯都被人扣下了,還剁了手!聽說,現在正準備從奉天逃跑呢!”
周云甫躺在藤椅上,感嘆道:“那小子,果然是個麻煩,當年就能看出來,他絕不是個省油的燈!”
說江小道是麻煩,那是對韓策而言。
可要不是因為江小道,白家就不可能被清得這么干凈。
張九爺跟著捧:“老爺子慧眼如炬,看得長遠!”
周云甫思忖了片刻,掂量著說:“你有機會,可以再去探探白家的口風,江小道他們年輕氣盛,保不齊會要趕盡殺絕……”
言未畢,門外突然有人通報。
“老爺子,我把‘會芳里’的大茶壺福龍帶過來了。”
周云甫拿起大煙槍,頭也不抬,只懶洋洋地說:“讓他進來吧。”
其實,韓心遠在“會芳里”拆臺以后,告密的,不僅僅是福龍一人。
另有兩三個小弟,或是因為不相信小道能成事兒,或是因為想得到周云甫的重用提拔,也找了機會,去“和勝坊”找韓策告密。
可周云甫唯獨把福龍找過來,足見其身為前任龍頭瓢把子,對人性的揣摩、拿捏。
他清楚福龍想要什么,也了解福龍心中的那種不甘與忿恨。
點頭哈腰,笑臉逢迎,永遠換不來別人的尊重。
人們似乎總覺得,奴顏屈膝者是自輕自賤,其實不然,越是卑微的人,對尊嚴的渴望,反而越是病態。
尤其是在這長幼尊卑、涇渭分明的世道,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與其可憐位卑者的遭遇,不如提防他們的歹毒。
大茶壺福龍走進屋內,就像是太監見了皇上一般,低頭貓腰,倒騰著小碎步,走到藤椅邊上,噗通一聲跪下,納頭便拜。
“草民福龍,叩見周大人,周大人吉祥!”
聞言,周云甫一愣神,差點兒忘了,自己大小也捐過一個官,雖然沒什么實際用處,但好長時間沒人這么叫了,今晚冷不防一聽,還挺美!
簡單問答了兩句,大茶壺福龍便主動替老爺子出主意。
“大人,江小道他們囂張跋扈,不懂規矩,在‘會芳里’拆臺,草民有個主意,沒準能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
韓策撇了撇嘴:“你能有啥主意?”
顯然,他跟韓心遠等人一樣,也并不把福龍這個龜公的話,放在眼里。
別說是他,就連站在一旁的張九爺,也都是相同的態度。
福龍眼下也不在意,只顧著在老爺子面前表現自己,頭也不敢抬起來,只管說:“大人,你在巡防營有人脈,依草民愚見,要對付江小道,可以嘗試去找王延宗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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