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contentadv">王延宗說:“我知道你跟張統領有點關系,可你要想鏟了周家,也沒那么容易。巡防營雖說張統領最大,但周云甫在巡防營經營人脈多年,花了那么多錢結交士官,人家也不會坐視不管。你別以為,攀上了頭目,就萬事如意了。”
別說,江小道一開始,還真是這么想的,幸而家里有個賢內助,提醒了他幾句,他才明白過來。
“那是當然。張統領正是官運亨通,可落實到各處,還得是一尊菩薩一個廟,小民眼淺,也分不清這些新式官階,只知道當差的都是我衣食父母,各論各的,都該表表孝心。”
王延宗擺了擺手:“說這些沒用,嘮點實在的!”
“實在的就是,假如王管帶愿意幫忙鏟掉周家,他以前結交的人脈,該有的好處,小人分文不落,以后全由小人操辦。”
“嘶!不是,我剛才的話白說了?周云甫那是幾年的人脈,你讓我幫你,我得得罪多少人?”
江小道陪笑道:“王管帶放心,小人既然求到你了,當然不會讓你為難。小人自有一計,既能讓巡防營各個頭目啞口無言,又能讓王管帶平步高升。”
“平步高升?”王延宗有點意外。
要是真能如此,那兩人就算是尋出了共同利益,這可遠比韓策口中的“面子”實際得多。
江小道見狀,便俯下身子,細說計謀,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王延宗聽得一會兒瞪眼、一會兒低眉,聽罷以后,竟是一臉不可思議地問:“此話當真?”
江小道當即跪倒在地:“要是有半句假話,小人這項上人頭,任憑王管帶摘了當球踢。”
“哎呀!兄弟,你瞅瞅,過了過了!你好歹也認識張統領,千萬別這樣,讓別人看著了,告到張統領那里,還以為我擺譜裝犢子呢!”
王延宗連忙把江小道攙扶起來,哈哈笑道:“來,老弟,不愧是平了白家爺倆的人,前途無量啊!來來來,咱倆高低整一口!”
一讓不能再讓,江小道只好站起身,跟王延宗同飲了一杯。
“王管帶,既然事情已經談妥,小人就不再打擾了。”
江小道躬身行禮,正要走時,卻又被王延宗出聲叫住。
“王管帶,還有什么吩咐?”江小道問。
王延宗忽然顯得有點扭捏,把酒盅擱在桌上轉了兩圈兒,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方才問出心中所想。
“那個……靈春兒她……”
話到一半,他自己又覺得沒勁,便搖了搖頭,說:“算了,算了!老弟別往心里去,沒什么大不了的,咱們都是要成大事的人,剛才倒是我矯情了。”
江小道遲疑了片刻,并未取笑,反倒是抱拳說:“王管帶是性情中人,怎么能說是矯情?王管帶既然還愿意跟小人心平氣和地談,那小人也不瞞你,趙靈春,還活著。”
王延宗眼前一亮,忙問:“真的?”
江小道點了點頭。
“那她有沒有提起我?”
“沒有。”江小道如實回道。
王延宗的眼神頓時暗淡下來,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又轉而哈哈大笑起來:“媽了個巴子的!窯姐兒就是窯姐兒,婊子無情啊!老弟你別多心,我只是隨便問問,說放下,就放下了。”
江小道笑了笑:“那是當然,正因為小人了解王管帶的性格,才會如實相告。”
“這丫頭,還能留條命就不錯了。別的我也不管了,老弟,不送了!”
房門關上,王延宗并未流露出任何傷心的神情。
爺們兒的,不會回頭去看。
“伙計,算賬!”
跑堂的走進屋:“軍爺,剛才那位,已經把你的賬給結了。”
“哪個?”王延宗問。
“呃,就是后走那個,眉毛挺淡,瞅著挺橫那位客官。”
“啥玩意兒?”王延宗回想起江小道那張孫子般的臉,反問道,“他還橫?”
跑堂的有點尷尬,撓了撓頭,卻說:“您是爺,當然跟咱們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