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玉皇不抽煙,為何又是一火鏈。”
說完,張宗昌便環顧左右,問道:“你們幾個,知道我這首詩詠的是啥不?”
幾個華人勉為其難地猜道:“是太陽?是流星?是煙花?”
張宗昌連連搖頭,很不滿意,最后只好看向江小道,問:“兄弟,還得你來。”
江小道眼珠一轉,喃喃道:“張大哥這一首,莫不是說的天上的閃電?”
“哈哈哈哈哈!”張宗昌大笑著舉起酒杯,“你們幾個,看見沒,這就叫知音!”
眾人尷尬地笑了笑,心里卻更佩服江小道,這都能猜出來,簡直堪稱病友交流探討病情。
玩笑過后,江小道切入正題:“張大哥,我當年有一件事兒求你,你還有沒有印象?我讓你幫忙找個人,叫老崔,你有沒有他的消息?”
“老崔?”張宗昌指了指對面,“老崔不在那坐著么!”
江小道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年輕人。
“張大哥,不是這個,是一個老頭兒,光緒二十九年,在遼陽的長風鏢局,被抓走那個,你還記得不?說是去西伯利亞挖金子去了。”
“啊?啊!哦,對對對,記得記得!”張宗昌干笑兩聲,“唉!剛去那邊的時候,俺找了好長時間,可是人太多,金礦那邊又各有各的,實在是沒找到。”
江小道心里會意,默默地點了點頭——張宗昌早把這事兒忘了,但江小道并不責備。
歸根結底,那已經是相當久遠的事了。
這些年來,張宗昌憑借一口流利的俄語,以及豪爽的性格,籠絡了一大批追隨者,并在西伯利亞任淘金總工頭,也是個狼子野心之人,又怎么會時時刻刻把一個不知名的老崔掛念在心上。
江小道轉了兩下酒盅,問:“張大哥,你現在不跟毛子干了?”
張宗昌搖了搖頭,說:“毛子那邊,現在也亂成了一鍋粥,天天在西伯利亞、海參崴待著,也沒啥前途,所以我就回來了。現在我不跟毛子干,毛子得跟著我干!哈哈哈哈哈!”
江小道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在桌上掃過,最后卻落在了一個毛子的身上。
這毛子看上去四十出頭,穿著一身灰不拉幾的破棉襖,灰藍色的眼珠,五官如刀削一般,胡子看上去有點凌亂,并不翹起彎鉤,而是無精打采地垂在嘴角,看起來相當落魄。
江小道的瞳孔漸漸縮成了針尖大小的圓點,整個人便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一般,死死地盯著那人的面容。
那毛子也察覺出一絲惡意,回看向江小道,莫名其妙地聳了聳肩。
“兄弟,愣著干啥,喝酒啊!”張宗昌提起酒杯,催促道。
江小道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說:“你叫伊萬是吧?還認識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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