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兒俗了點。”闖虎嘿嘿笑道,“看扉頁!”
江連橫唰啦翻開封皮,又是三個大字:“床下罌——筆名?”
“報號!”闖虎仍舊笑道。
江連橫翻開書頁,卻見滿行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也沒個插圖,頭一回的回目便甚是驚人。
“金針挑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江連橫一拍闖虎肩膀,“哥們兒,有才啊!”
夸了兩句,便有滋有味地通覽起來。
這一看不要緊,只消三兩頁,愣是把一個大老爺們兒給看得面紅耳赤。
其間花樣繁多,直叫人既是拍案叫絕,又是膽戰心驚。
江連橫也忍不住連連興嘆:“哎呀我操,還能這樣?……嚯!不得了,不得了!……我的天,這樣不得出人命了?兄弟,你這想象力是真豐富,但這也太扯了吧?”
“誒?哥,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闖虎解釋道,“這都是真認真事兒,是老弟我親眼所見!小說哪夠啊!現實才叫精彩吶!”
“親眼所見?”江連橫不信。
闖虎卻說:“千真萬確!”
原來,這小子自幼喜歡扒墻腳,盯人聽事兒,好打聽,久而久之,便慣于聽窗之事。
別的佛爺,溜門撬鎖,生怕脫身不及時,可闖虎仗著身材矮小,便于藏匿,常在那梁上床下埋伏,或進院上樹,隔街窺窗。
目之所及,遍覽家長里短、人間百態,由此匯編成書,謀求出版賺錢。
江連橫若有所思,心下也當即明白了闖虎的“規矩”——敢情,是這么個偷風、偷月。
驚嘆之余,心里忽又有些后怕,忙問:“哥們兒,奉天城北,有個江宅,你去過沒?”
“哦!你說是那座大洋宅啊!”闖虎笑答,“知道,知道!我早就想去看看了,但那家高墻重鎖,支桿掛子忒多,一直沒找著機會。”
江連橫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大哥,咋了?”闖虎卻問,“你有興趣?”
江連橫連忙抬手制止:“不必了,那是我家!”
闖虎眼前一亮,驚嘆道:“哥,那你是大財主啊?你看我這書咋樣?要不你出資出版,包賺不賠!”
“免了吧!你這身能耐,實在用錯了地方!”江連橫又問,“話說回來,你要疃柴,干啥非得去營口啊?奉天的小河沿兒,不也一大堆打把式賣藝的么!”
闖虎笑道:“老哥,看來你沒怎么出過門兒。要想疃柴,你非去營口不可,在那響了蔓兒,京津都認你的名兒。”
“有這么邪乎?”
“那當然!洼坑甸——那可是關外天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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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大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