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寧又往旁邊竄亂竄,兩腿上的大手順勢一滑——得,這回倒好,擱屁股上了。
江連橫面不改色,繼續問:“你剛才說,你不認識我,那火車站的殺手,不是你雇的?我再提醒你一遍,說真話,什么事兒都不會有。”
書寧顫巍巍地說:“那其實也是啟民安排的,我就是過去給個錢。”
江連橫沒有問殺手叫什么,或是從哪兒來,問了也必然是假的,單搓這一行的人,除非是自家養的,否則即便是面對老主顧,也不可能使用真實身份。
“你就雇過這一次?”江連橫問,“老爺閣那邊呢?”
“老爺閣?那我可不知道,真不知道!”
“好好好,再有一件事,喬家在碼頭上的生意,除了貨運,還有什么?跟名聲有關?”
書寧松了一口氣,卻說:“碼頭的生意,跟這事兒關系不大,其實就是把咱們的人,騙到洋人那邊,去當苦力。”
“原來如此。”
名聲一旦臭了,人們就會猜疑,進而影響這樁近似于渣子行的生意。
“那個,你還有什么要問的沒?”書寧有些膽怯地問,“問完了,能放我走不?”
“現在不能,至少得等我走了以后,才能再說這件事。”江連橫斷然拒絕后,轉而又問,“夫人,喬老二有沒有什么仇人?”
書寧不言不語,看著江連橫,眨了眨眼睛。
“哦,我是說,除了我以外,還有沒有什么仇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從沒聽他說過。”書寧回道,“啟民很愛惜羽毛,從來不會惹是生非,畢竟祖祖輩輩都在這里,很多人都是家里的故交。”
江連橫繼續問:“你們的貨,都從哪兒來?”
“大連。”
“大連?”
“對,就是旅順那邊。”
“這我知道,可我一直以為是從新市街的鬼子那邊弄來的呢!”
書寧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這點我敢肯定,所有的藥,都是從大連運過來的。”
“所有的藥?”
“對,所有的藥!”
“原來如此!”江連橫忽地咧嘴笑了笑,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
書寧有點忐忑,卻問:“江、江先生,那個,啟民現在怎么樣了?你放過他吧。我可以幫你跟他好好說說,還可以一塊兒合作。”
“不必了,喬老二去給他祖宗盡孝去了。”
“啊?”
書寧一下子悲從中來,想要大哭,又不敢放聲哀嚎,只能哽咽著任憑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下來,同時還得忍受著一只大手在身上蹭來蹭去。
畢竟是共同經歷過喬家落寞再到中興的結發夫妻,感情當然不淺。
最讓她懊悔的是,自己跟喬啟民最后作別的時候,還大吵了一架。
“夫人,節哀順便。”江連橫看著船艙外的漁火怔怔出神,“其實,前兩天喬老二還給我托了個夢。”
“他、他說什么?”
“呃——不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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