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號既然已經亮出來了,如果劉鳳岐真是肖老二,在這種時候,一反常態突然不來夏家茶館,反倒成了欲蓋彌彰,更加惹人猜忌。
“確實是這么個意思。”劉雁聲說,“可是,劉生這樣不來,其實也相當于變相招認了,肖老二這件事上,他也有所參與。”
“有參與,未必就是自愿。”江連橫思忖道,“歸根結底,劉鳳岐只是個擺地的,干的是明八門的生意。而且,就連擺地的這份錢,都是從別人那里蒙來的,自任經理管事。他消息靈通,那是因為身處在這塊雜巴地,論手段,他根本就玩兒不過暗八門里的人精。”
說到此處,眾人心頭的疑慮,也即隨之漸漸消散。
明暗八門,雖然都是江湖中人,但一方靠主要靠嘴吃飯,另一方主要靠手段吃飯。
真碰了面兒,明八門無論多大的蔓兒,也得老老實實給暗八門的人作揖賠罪。
王正南抖了抖衣襟上的糕點碎渣子,問:“道哥,那你的意思是,那個劉鳳岐,他還是被迫的?”
“不知道,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什么都有可能。”
江連橫又忽然想起什么,便問:“對了,讓你給家里派的電報,發出去沒?”
“發了,發了。”王正南忙說,“正好大嫂那邊還回了個信兒。”
“都說啥了?”
“一是說,家里收豬鬃的事兒,辦得挺順利,讓咱們不用擔心。”王正南突然有點想樂,“二是說,榮安藥鋪的謝掌柜,雇那倆殺手,八成是讓人給騙了。”
李正西皺起眉頭,問:“誰呀?”
“西風,那倆人咱們最熟!”王正南笑道,“大黃牙,你還記得不?”
李正西一拍桌面,哈哈笑道:“那倆老癟犢子,啥時候成殺手了?前一陣不還在大街上抓鬮兒騙小孩兒呢么!”
江連橫將二人打斷,卻問:“誰是大黃牙?”
“嗐,就是倆老叫花子!”李正西解釋道,“以前,我和二哥他們在街上要飯,老讓那兩個癟犢子熊,當初是老崔幫咱們去盤道,老崔從遼陽走丟以后,那倆人就又開始熊咱們,幸好有你和大嫂罩著,干爹又給咱們幾個配了槍,那倆人就再也沒敢撂屁兒了。”
聽到老崔的名號,江連橫眼神里閃過一絲落寞。
“對了,道哥,小石頭你還有印象沒?他當初在小西關,也被大黃牙熊了,我帶人過去,一掏槍,那倆老癟犢子就嚇跑了。”
江連橫點了點頭,問:“西風,以你對那倆人的了解,他們會不會來營口?”
李正西連忙擺手:“拉倒吧!借他倆膽兒,他也不敢吶!關鍵是那倆人就在奉天,不可能不知道咱們江家是什么人,去年我在大西關碰見他倆,還跟我點頭哈腰地賠罪呢!讓我以前的事兒,別往心里去。”
“等會兒,等會兒!”王正南看向江連橫,“這就怪了!道哥,要不是大黃牙,那天晚上咱倆在老爺閣碰見的倆殺手,又是誰呀?”
不消說,肯定是另有其人。
江連橫默不作聲地掏出一支煙,待到抽到煙屁股的時候,想明白了。
“嘶!我現在覺得,老爺閣那晚的兩個殺手,還有碼頭那晚的字條,其實是一件事兒。”
劉雁聲若有所悟:“道哥,你的意思是,這個肖老二,其實一直在提醒咱們,可能會有危險?”
李正西搖了搖頭,卻說:“不,我覺得有可能是在故意拱火、挑事兒!”
“嘶!”王正南又皺出一臉包子褶,“那肖老二到底是敵是友啊?”
“亦敵亦友!”
江連橫冷笑一聲,心中暗道——這才是江湖。
我記得我在十一月更新計劃里說得聽清楚呀,日常如果4000就是單更,再有就算加更,我真沒耍賴,為什么有人說我加更是騙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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