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不見不知美人關。
這女人,好似一把鋼刀心上懸!
你見她,眸如清潭,風吹漣漪波吻岸;又見她,鬢如煙籠,霧鎖寒江秋月天。
她是相思的藥,她是殺人的膽!
心不亂,非好漢!心一亂,全因她喜怒哀樂,貪嗔癡怨。
石榴裙下,英雄氣短,男兒夢斷!
明知她本性輕浮,是個紅顏禍端,怎奈天塌地陷在眼前,敵不過四個字——心甘情愿!
英雄不邪,那是死英雄;美人不淫,莫非泥美人?
只可嘆,剎那相逢,驀然回首無所見……
……
餐廳里驟停的小提琴聲,漸漸地又響了起來。
江連橫按下闖虎,望著空蕩蕩的樓梯,過了半晌兒,方才轉過身來,咧嘴一笑:“這他媽是我前世的冤家呀!”
趙國硯從癡想中驚醒,愣了一下,連忙勸說:“道哥別這樣,你咋老瞅別人家的媳婦兒好呢?”
闖虎撇了撇嘴,卻道:“還說別人呢!你眼睛不也直了么!”
這也的確難怪江連橫。
莫說旁人,就連闖虎這般見過大世面的,剛才也照樣被人勾走了魂兒。
江連橫欣慰道:“闖啊,還是伱說話公道。”
“道哥,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趙國硯有點尷尬,連忙解釋說,“咱倆一共就出這么兩趟活兒,去趟營口,你把喬夫人帶回去了;來趟大連,你要是再動心思——嫂子還以為我是啥人呢!”
“你想得太多了。”
這時候,白襯衫服務生走過來,通知三人餐廳即將關閉,問他們還要不要點其他東西。
江連橫擺了擺手,將其支開后,低聲說:“國硯,你帶來那倆崽子,我先不見了。明兒一早,咱幾個先去碼頭,看看李正他們在不在。闖虎,你明兒晚上,去聽那倆人的動靜,有毛病沒?”
趙國硯和闖虎一齊應聲搖頭。
江連橫便說:“那就這樣,都早點兒睡吧!”
三人陸續起身回房,頭上樓之前,江連橫還不忘到前臺要了通電話,給家里報個平安。
接電話的是西風,簡單嘮了幾句。潛入大連頭一天,江家風平浪靜,奉天城似是無人察覺。
隨后,江連橫走上樓梯。他的房間明明在三樓,卻在二樓走廊里鬼使神差地停了一會兒,左右看看,摸了摸懷里的配槍。
……
……
翌日清晨,咸腥的海風在城中肆虐。
趙國硯在天色微蒙的時候,便早早起身外出,做相應安排,直到六七點鐘的時候,才頂著個被風吹亂的雞窩頭回到旅館,在餐廳里跟江連橫和闖虎碰頭。
三人吃過早飯,便依照昨晚的計劃行事。
闖虎從未像今天這般興致沖沖。從趙國硯口中探得那夫妻倆的作息以后,他便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盡管如此,江連橫還是有點擔心。
畢竟,旅館的客房自成一體,是新式的磚混建筑,不同于深宅大院,沒有那些腰粗的房梁,也沒有彼此連同的院子,更沒有飛檐片瓦,想要藏身其中而不被發現,實在是難如登天。
闖虎不以為意,似乎對此早有經驗。
……
江連橫和趙國硯離開大和旅館,穿過馬路,來到大廣場的青銅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