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便大踏步地朝旅館西側的小門走去,身后的兩人互相看看,只敢悶聲跟在后頭,卻不敢再有阻攔。
恰在此時,趙國硯突然從旅館大樓的拐角處閃身而出!
“老刀,長臉,跟我從小門沖上去!”他迎著暴雨疾聲呼喊,“王爺剛走,榮五爺已經帶人進去了!”
“啊?”賽冬瓜有點發懵,“硯哥,什么情況?他又進去了?”
“操他媽的!那老登剛才是在清場!”趙國硯厲聲罵道,“小顧,他們人太多了,你按計劃動手!老刀,長臉,你倆——”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卻見頭刀子已經從他身邊沖過去,來到旅館西側的小門前,掏出槍,對著門上的鎖眼兒“砰砰”就是兩槍,緊接著抬腳踹開鐵門,一馬當先地殺上旅館西側的備用小樓梯。
趙國硯和賽冬瓜立馬緊隨其后。
小顧見狀,也立刻轉身回到旅館后方的空地,認準一扇窗,墊步凌腰,翻身而入。
進入屋內,他便火速翻出手提箱,取出幾顆手榴彈,隨后即刻沖出房門,朝著走廊深處快步跑過去!
…………
夜里:07:13
宴會廳內,方才的一段插曲鬧劇,似乎并沒有在酒會中引起太大的轟動。
所有人都將其視作是助興的談資,于是便紛紛舉起酒杯,一面高聲贊揚著王爺的“寬宏大量”,一面連聲夸獎“蔡耘生”的出手闊綽。
酒會的熱鬧氛圍不僅沒有因此而受損,反倒還將眾人興致推向了頂點。
江連橫辭別王爺,跟周圍的賓客簡單說了幾句客套話,便拉著薛應清尋了個僻靜的角落,在宴會廳的窗邊停了下來。
他先是瞥了一眼窗外,并沒有看見頭刀子或賽冬瓜的身影,心里便松了一口氣,伸手探進懷中。
薛應清單手拖著發髻,心有余悸地小聲抱怨道:“你剛才到底要干啥?我還以為你要行刺王爺呢!”
“開什么玩笑!”江連橫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摸出幾張紙,“我要是把王爺插了,榮五爺還能露面么?”
“這是啥?”薛應清眼前一亮,“你剛才……榮來的?”
“噓!你轉過去,幫我打個掩護,我看看是什么東西!”
“你還是個佛爺?”薛應清倍感意外,“誰教你的?”
江連橫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趕緊轉過去,幫我看著點,要是有人往這邊過來,你告訴我一聲!”
說罷,他便在窗臺上小心翼翼地攤開紙張,匆匆查閱起來。
不看倒好,打眼一看,眼珠子立時顫了兩下——好東西!頂天的好東西!有了這東西,就算沒殺榮五爺都不算白來!
“哎呀我操,老子他媽發了呀!”
看著之上的賬目數額,江連橫不禁低聲感慨。
然而,薛應清站在他的身后,仔細打量著宴會廳內的情形,卻漸漸覺察出一絲異樣。
“王爺呢?”她低聲呢喃,“剛才不是還在么……”
緊接著,她很快便發現,不止是王爺不見了,宴會廳的樓梯口雖然總有人上上下下,但酒會上的賓客,卻似乎越來越少,尤其是那些后腦拖著辮子的遺老遺少,似乎在不經意間,便已經少了一大半。
鐵淳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零星幾個陌生的面孔,他們的衣著并不富貴,身上的雨痕也尚未陰干。
于此同時,木質樓梯上突然傳來“噔噔噔”的動靜,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