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老城廂公寓內,梅太太將首飾盒里的金銀珠寶悉數倒在桌面上,皺著眉頭,在其中挑挑揀揀,兀自呢喃:
“哪里去了,明明就放在這里了呀”
莫名其妙丟了一條珍珠項鏈,梅太太很郁悶,因此今晚全無心情打牌。
起初,她懷疑是外賊所為,可轉念一想,若真是外賊所為,何不干脆一卷而空,偏偏只拿一件首飾?
緊接著,便又疑心是那些牌局姐妹偷的,但苦于沒有證據,畢竟不便開口質詢。
四下搜尋了許久,終于確信那條項鏈已經失竊,梅太太心里頓時冒出個想法,于是便立刻趿拉著拖鞋,快步朝客廳里的電話機走去。
便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咚咚咚!”
“誰呀?”
梅太太不耐煩地走過去應門。
拽開屋內的木質門板,隔著防盜鐵欄向外張望,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
只見走廊里站著四個黑衣男子,此刻正斜倚在門框附近,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是什么人吶?”
梅太太有點慌張,下意識去看防盜鐵欄上的掛鎖,結果猛然發現,鎖頭竟已然被人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楊剌子咧咧嘴,蹩腳地模仿起吳儂軟語的腔調,說:“阿嫂,哥幾個是好人,來給你送溫暖啦!”
老解等人聞言,頗為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旋即,就見趙國硯身穿風衣,從斜刺里走過來,伸手撥開眾弟兄的肩膀,拉開防盜鐵欄,邁步走進屋內。
“儂要做什么?”梅太太嚇得立刻后退了幾步。
“沒啥,別緊張,就是想跟你嘮嘮。”
趙國硯站在門口的腳墊上,低頭看了看屋內的地板,忽然問:“用脫鞋不?”
梅太太不置可否,卻莫名回了句說:“儂是來找阿銘的吧,他不在我這里。”
“誰是阿銘?”
趙國硯眉頭緊鎖,顯得有些困惑,隨即留兩個弟兄在外把門兒,自己則領著楊剌子和老解邁步闖了進去。
梅太太當然提心吊膽,但見幾人來者不善,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冒然大嚷大叫,生怕惹來不必要的災殃,于是便只顧倉皇后退,同三人保持距離。
趙國硯立在房屋正中,也不多說什么,只是環顧左右,目光在客廳里的電話機上停留了片刻,隨后便徑直走進臥室。
楊剌子見狀,立馬上前摟住梅太太的蜂腰,嬉笑著說:“走吧,咱們屋里交交心。”
梅太太渾身打了個激靈,正要躲閃時,余光一掃,卻見對方腰際別著配槍,當下便不敢再有所掙扎,只好老老實實的,聽之任之。
臥室內,昏燈一盞。
趙國硯站在梳妝臺前,隨手撥弄兩下桌上的金銀珠寶,接著又挨個兒打開首飾匣子,似乎是在有目的地尋找什么東西。
見此情形,梅太太忙說:“這些首飾都給儂好了,儂放過我好不啦,我家先生可是”
話沒說完,趙國硯忽然抬起手,示意她先不要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