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剌子和老解相視一笑,饒有興致地看著梅太太的慌張神情。
片刻過后,趙國硯抬手指了指梳妝臺,忽然問:“夫人,你丟了一條項鏈吧?”
梅太太一愣,心里頓時生出莫大的恐懼。
“儂、儂怎么曉得的?”
“你不想再丟一條命吧?”
“不不不,不想不想。”梅太太急得口干舌燥,差點兒哭了出來,“我真的只是打了個電話,其他什么都不曉得,儂放過我吧。”
這時節,楊剌子的手早已悄然摸到身后,只等著趙國硯一聲令下。
然而,命令卻遲遲沒有下達。
情況有變化。
原來的消息并不準確,梅先生的身份出現了偏差,此人并非是那個白西裝小分頭,而是法捕房的包打聽。
趙國硯必須獨自做出判斷。
沉思半晌兒,他的腦海里猛然回想起闖虎所說的那句話梅太太的牌局姐妹,全都同病相憐。
想到此處,趙國硯忽地搖了搖頭,卻說:“夫人,放了你不可能,但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自救。”
“儂盡管講,我全都照辦就好了。”梅太太忙說。
“咱倆做筆交易,對你對我,都有好處,但我丑話得先說在前頭,你那條珍珠項鏈,我兄弟能進你這屋一次,就能進第二次,懂么?別拿巡捕房嚇唬咱們,那幫巡捕沒工夫成天圍著你轉,但他們倆可有的是工夫,你明白這道理吧?”
“明白。”
梅太太臉色蒼白,直愣愣地點了點頭。
她當然沒有任何回絕的資本,但卻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樣的交易,還能給她自己帶來好處。
十五分鐘過后,房門再次推開。
趙國硯帶領眾人,邁步走出老城廂公寓大樓,樓門口的馬路上,自然還有兩個在外放哨的弟兄。
大伙兒碰頭說了幾句話,隨即分成三隊,一隊由老解領頭,朝美租界遠去;另一隊由趙國硯做主,朝法租界愛多亞路趕路,最后余下兩人,則繼續潛伏在老城廂公寓附近。
去往大世界的路上。
楊剌子邊走邊問:“硯哥,咱到底啥時候跟青幫響啊?”
“急啥?”
楊剌子連忙笑著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倒是不急,就是老牛去逮那個賣藝的,咱幾個跑來找這老娘們兒,感覺好像沒啥用啊!”
“沒用?”趙國硯停下腳步,神情嚴肅道,“這是滬上,不是奉天,你連青幫的耳目眼線都沒整明白,就打算跟他們響,找死吶?”
東家當初的行程,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這件事必須要搞清楚。
否則,他們這些趕來支援的弟兄,隨時都有可能重蹈覆轍。
而且,只有這件事查清楚了,他們才能判定誰能相信,誰不能相信,不然只能是無頭蒼蠅,四處亂撞。
“咱們大老遠過來,不是給人當靶子的。”趙國硯鄭重其事地提醒道,“這不是你在奉天辦臟活兒的時候,凡事都有東家給你兜底,十里洋場是人家的地盤兒,一句話說漏了嘴,不知道要坑死多少弟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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