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申世利的決定,當然出自江連橫的安排。
申世利是否無辜,是否只是為了賺錢而無意間泄露了江家的消息,江連橫根本無意深究。
他只知道,眼下行將開戰,若是留申世利那張大嘴整日在十六鋪碼頭胡言亂語,早晚要捅婁子,為保自家弟兄安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將其除掉。
不過,關于梅先生的真實身份,倒是令江連橫等人有些意外。
“敢情吃白相飯的就是老柴呀!”闖虎學到了新“知識”,連忙掏出記事本摘抄下來。
趙國硯著重糾正道:“吃白相飯的,未必是老柴;但滬上的老柴,絕大多數都是吃白相飯的。”
“那也就是說,是法捕房打探到的消息,再轉告給杜鏞和張小林了?”李正西自顧自地呢喃道,“可是,黃錦鏞一直都沒什么動靜啊?”
西風的困惑不無道理。
彼時的黃錦鏞,正在忙于應付法捕房警務總監的問責。
三金公司劫貨案以后,緊接著就是十六鋪碼頭叫歇,法租界大部分巡捕當時都在維持各個渡口的秩序,若要平息騷亂,注意力也理應聚集在斧頭幫身上,而不是江連橫這幾個飄零滬上之人。
畢竟,江連橫雖然負責出謀劃策,但負責執行的斧頭幫才是重中之重,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而且,按梅太太的說法,三金公司案發不久,老城廂公寓就已經引起了法捕房的注意。
這比眾人預想的更早。
“是我把誰給忘了?”
江連橫喃喃自語,左思右想,卻始終不得其解。
眾人靜默了片刻,李正西開口問:“那梅太太咋樣了?”
“沒動他。”趙國硯轉頭看向江連橫,請示道,“東家,我跟她談了筆交易,答應不會再追究她了,你看”
兩人合力共事十幾年,又是生死之交,自然心照不宣,互有默契。
江連橫聽了,當下便會意地點了點頭:“國硯,不用說了,你辦事我放心,而且我也能大概猜到你談的什么交易。”
闖虎不明所以,夾在兩人當間,左右眨了眨眼,煞有介事地說:“能行么,靠譜么,我看那個女人歹毒得很,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行了,行了!”江連橫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她不就說你個兒矮么,這點仇你還要記哪百輩子去?”
趙國硯拍了拍闖虎的肩膀,說:“放心,有人在老城廂盯著她,而且她也愿意跟咱做這筆交易。”
吃完了早飯,幾人各自休息。
一連三兩天,江連橫都神情嚴肅,似是冥思苦想,又似是在等什么消息。
待到第三天傍晚時分,德商雷馬克的保姆忽然敲響房門,言說樓下有電話打過來找江老板。
江連橫問詢下樓,接通了電話,三言兩語間便又快速掛斷,旋即回到二樓,沖趙國硯吩咐道:
“那個小白臉在大世界露頭了,你帶人去把他嘴撬開,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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