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鏞因此睡得格外踏實。
偌大的宅子里,除了落地鐘的“嗒嗒”聲,便再沒有其他動靜。
迷蒙中,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感覺脖子上麻酥酥的,抬手撓了兩下,似有涼冰冰的東西。
再一摸索,杜鏞心里頓時“咯噔”一聲,整個人立刻驚醒過來。
猛睜開兩只眼睛,竟見一道模糊的人影立在床頭。
杜鏞剛想驚呼,喉頭上的那把尖刀,立時往皮肉里陷了進去,只需稍稍一劃,恐怕當場就要一命嗚呼!
“噓”
來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杜鏞怔怔地點了點頭,對方沒有直接動手,自然表明還有的可談。
他全神貫注,努力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對方的容貌,可對方身穿夜行衣,臉上蒙著黑布,除了略微有點耷拉眼角以外,實在看不出任何面部特征。
“杜老板,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來人悄聲問道,“你懂我的意思不?”
杜鏞點了點頭,反問道:“你是斧頭幫的人?”
來人不置可否,只管自顧自地提出要求,卻說:“我這人平時比較懶,所以我話只說一遍,你好好聽著。”
杜鏞強裝鎮定道:“好那、你講吧。”
“別人我不管,江連橫這人,我保他了,你不能動。”
“你、你是江家的人?”
“少打聽,你以為我愛摻和你們這些破事兒吶?”
“那你這是”
來人把尖刀微微用力下壓,杜鏞立馬閉上嘴巴。
只聽那人繼續說:“不光你不能動江連橫,別人要想動他,你也得出面化解,我知道你有這兩下子,所以別說你辦不到。”
這要求聽起來多少有些無理取鬧,可來人卻渾不在意,仍舊自顧自地說:
“聽好了,我不管那小子是惹了青幫、潮幫、還是粵幫,也不管他是喝水嗆死的,吃飯噎死的,還是出門被車撞死的,只要他在滬上出了什么閃失,我就賴你。”
“是他先動手殺了我的人。”杜鏞說。
來人擺了擺手:“那是你們之間的事兒,跟我沒關系,總之江連橫只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一定讓你償命,這事兒沒的商量。別以為躲洋人的宅子里,我就找不到機會,我說到做到,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試試。”
沉默。
過了半晌兒,杜鏞忽然開口道:“我不知道你是江連橫的什么人,但你未免有點小看他了,事情鬧得越大,他就越安全,到時候就沒人會在滬上動他了,我不會,張小林也不會,老頭子更不會。”
聞言,來人不禁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解。
不過,該說的話,都已經說過了,既然雙方能夠達成共識,他也懶得刨根問底。
“還有一件事兒。”沉思了片刻,來人又道,“別跟任何人提今兒晚上的事,尤其是江連橫。”
這次換成杜鏞皺眉困惑了:“嗯?為、為什么連他也不能”
杜鏞的話還未說完,就見來人突然拿出手帕,一把按住了杜鏞的口鼻,強行將其迷暈過后,便又鬼也似地緩緩隱身于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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