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
他吊著眼梢,直直地望向西風,目光有些陰冷,旋即話鋒一轉,卻道:“我也可以按照原價,把這件玉雕還給你們。”
眾人微微一怔,臉上卻未顯出欣喜。
王正南想了想,問:“但是呢,什么條件?”
宋律成緩緩伸出兩根手指,哇里哇啦地用高麗話說了小半天兒,要求似乎不少。
待他說完以后,柜上的伙計才清了清嗓子,朗聲宣示道:“我們有兩個條件,你們如果答應的話,東西就還給你們;如果不答應的話,宋老板就算把那件玉雕砸了,也絕不會讓你們拿回去!”
李正西面帶不屑,冷哼一聲,沒有回話。
王正南仍然想要解決問題,于是便問:“什么條件,你們先說出來聽聽。”
“首先,西塔是高麗人的西塔,這里不歡迎你們!江家必須承諾,以后不會派人來騷擾我們,更別想對我們指手畫腳!”
王正南靜靜地聽著,沒有回應,也沒資格回應。
江連橫不在,南風沒法做出任何承諾。
更何況,陽奉陰違也得有個限度,不是隨便什么要求都能應承的,否則只會作繭自縛。
“還有呢?”王正南問。
青丘社的伙計狗仗人勢,眼見著有大哥撐腰,便又立時抖擻起來,把頭一仰,凈拿鼻孔看人。
“你們先說答不答應,要是答應的話,咱們再往下說;要是不答應的話,那就免談了,大家都別白費口舌。”
王正南搖了搖頭,說:“你總得先把所有要求都
列出來,我才好回去跟東家商量吧?”
那伙計回頭請示幾句,見宋律成耷了下眼皮,才肯繼續說道:“其次——”
他突然抬手指向西風,冷笑兩聲,卻道:“你們得把這小子留下來!”
話音剛落,眾人俱是一愣。
李正西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談判的籌碼。
雖是如此,心下卻不慌亂,反倒冷冷地嗤笑一聲。
青丘社的打手見狀,不由得厲聲恫嚇道:“笑吧,等下有你哭的時候!”
這倒是給眾人提了個醒兒——難不成,就因為西風扇了那伙計一嘴巴,高麗棒子才如此百般刁難?
可轉念細想,又覺得不對。
事實上,早在西風動手之前,青丘社便已顯出對江家的敵意了。
雖說李正西性情暴烈,卻也不是瘋狗,還遠不到見誰咬誰的地步。
換句話說,但凡那伙計是個正常人,哪怕數落西風幾句,他也不會動手打人,畢竟是江家理虧在先,自然要放低姿態。
問題在于,高麗棒子得寸進尺、目中無人,這才逼得西風出手,給他長了個教訓。
要是不動手,恐怕到現在都沒機會見到青丘社的話事人。
兩個條件,都已清楚明白了。
宋律成便抬起頭,沖南風揚了揚下巴,說:“我的要求就這些,去找你的東家商量吧!”
王正南搖了搖頭,起身卻道:“不用商量了,沒的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