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眉頭緊鎖,似乎對他的這番言論頗為不滿。
那伙計見狀,慌忙改口道:“不,我的意思是,他憑什么只找我一個人的麻煩,他以為我們青丘社會放任不管么!”
盛滿倉解釋道:“李三爺是出了名的暴脾氣,而且他還是江家的梁柱,你昨晚那么跟他說話,還要把他扣下來,這在線上合字的眼里,那就是在跟江家叫板,要是不把你辦了,以后誰還會怕江家?”
一聽這話,那伙計立馬瞪大了眼睛,心說: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我他媽就是個翻譯呀!
“反正你以后小心點,我說的都是真話。”盛滿倉對此毫不懷疑。
齋藤六郎嘴角一抽,自顧自地嘟囔道:“江連橫也別太得寸進尺了,再不知收斂,有他后悔的那天!”
宋律成也覺得好奇,便問:“齋藤先生,那個江連橫憑什么囂張成這樣,難道就因為武田先生想要保他?”
齋藤六郎站起身,搖了搖頭,卻說:“不只是武田君,還有那些財閥代表和工廠主。”
“什么,就連財閥也都站在他那邊嗎?”
“也不能這么說,只不過最近幾年,每當有勞工鬧事的時候,江連橫都能及時出面解決,因為這件事,就連英美煙草公司都不愿輕易得罪他們,我們這邊也一樣。”
“齋藤先生,那我……”宋律成忽然踟躕起來。
看樣子,江家的勢力遠遠不是西塔高麗幫能夠抗衡的,即便有東洋警務署撐腰,卻也未必穩操勝券。
齋藤六郎沒有理會,緊接著又問盛滿倉:“江連橫答應給你什么好處?”
“他說……如果這件事辦成了,他可以幫我另立山頭,單獨開個堂口兒……就是劃給我一塊地盤兒,讓我自己做生意。”
“我在南鐵附屬地,也可以給你開出相同的條件,愿意幫我做事嗎?”
“不用不用,太君能保證我的安全就行了!”盛滿倉急道,“你就算給我一塊地盤兒,沒有江家的允許,我也守不住,道上的人都知道,奉天城白天張大帥說了算,晚上江連橫說了算,你給我劃地盤兒,那是害我呀!”
“八嘎丫路!”齋藤六郎罵道,“小子,你給我搞清楚,奉天城只有我們東洋人說了算!”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這不一樣啊!”
“怎么不一樣?”
“太君,你們是不知道江家到底有多橫!這十幾年來,凡是敢跟他們叫板講條件的,哪有一個好下場?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他們家前年開辦砂石廠,那些競爭對手,不是莫名失蹤,就是失足落水,哪有那么巧的事兒,不都是讓他們給做掉了么!”
“難道你們就心甘情愿受他擺布?”
盛滿倉連忙搖頭道:“不情愿也沒辦法!江家勢力太大,人家能攀上張大帥,咱們怎么比?只能忍著,敢怒不敢言!”
聞聽此言,齋藤六郎頓時來了興致。
“哦?那你跟我說說,奉天城到底有哪些人對江家不滿?”
“這……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
“沒關系,你慢慢說,我有的是時間!”齋藤六郎轉過頭問,“宋律成,可以借你的房間用用嗎?”
“當然可以,不過……”宋律成壓低了聲音問,“齋藤先生,你剛才不是說,江連橫還有財閥罩著么,我們要是對他不敬……”
“你不用擔心,江連橫雖然有點能力,但也并非不可取
代,這只是時間問題。”
說著,齋藤六郎又招了招手,“山崎,你把他帶上,跟我來。”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