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人類第8號染色體上的herv-k病毒家族,它們在四千萬年前感染了靈長類祖先,如今卻成為調控人類胚胎發育的關鍵因子。
我們是基因的流浪歌手,宿主的軀體只是我們彈奏的樂器,而生命的樂譜,早已寫進宇宙的核苷酸序列里。”
一枚病毒體突然分裂成無數更小的片段,每一片都攜帶不同時代的病毒基因:
侏羅紀鳥類羽毛中的流感病毒祖先,寒武紀三葉蟲體內的雙鏈dna病毒,甚至火星隕石中疑似外星病毒的堿基序列。
“永生的本質不是不滅的軀體,而是基因的永續傳遞。”
天疫魔君的聲音漸次消散,卻在每個人的意識深處種下終極答案,“你們的免疫系統追逐我們,你們的藥物試圖消滅我們,但每一次攻擊都會讓我們進化出更精妙的生存策略。
我們是生命的暗物質,是進化的催化劑——當最后一個人類細胞停止呼吸,我們的基因仍會在新的宿主中蘇醒。
在宇宙的另一顆行星上,繼續書寫碳基生命與病毒的共生史詩。”
商燕燕看著手中的針管,發現“免疫復合體”正在吸收那些晶狀病毒體,兩種本應對立的存在此刻卻在融合成全新的生命形態。
井星指尖的病毒刺突不再猙獰,反而閃爍著與免疫細胞虛影相同的微光,仿佛千萬年來的廝殺,最終都指向同一個真理:
病毒從未想過消滅人類,正如人類的進化從未擺脫病毒的烙印。
天疫魔君的晶狀病毒體在半空緩緩旋轉,像在播放一部用星光書寫的紀錄片,畫面從混沌的原始地球開始。
灰藍色的海洋翻涌著滾燙的泥漿,閃電在毒氣彌漫的天空中劈開裂縫,將無機物烹煮成最原始的有機分子。
“很久很久以前,這顆星球上沒有細胞,也沒有病毒,只有一群在熱湯里瞎撞的‘化學字母’——核苷酸、氨基酸,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分子。”
他的聲音像母親講故事般溫和,“它們只有一個本能:復制自己,越多越好。”
畫面中,一串rna鏈突然黏住了周圍的氨基酸,給自己織了件簡陋的蛋白外衣:
“看,這就是病毒的‘祖先’。它們選擇當‘基因快遞員’,把自己的遺傳物質打包成小包裹,見縫插針地鉆進其他分子團,借用別人的‘工廠’復制自己。
簡單、直接,像一群帶著基因密碼的流浪歌手,走到哪兒就把‘生存之歌’唱到哪兒。”
緊接著,另一群分子走了不同的路:
它們用脂質分子搭起圓圓的小泡泡,把自己的遺傳物質小心地裹在里面,像給自己建了座帶圍墻的小城堡——第一個原始細胞誕生了。
“細胞選擇當‘基因守護者’,用膜把自己和外界隔開,慢慢琢磨怎么在城堡里精打細算地復制、生長。”
病毒體們靠近這個透明的小泡泡,“但城堡再堅固,也需要外來的新鮮基因——病毒送來了。”
只見病毒的蛋白外衣輕輕戳破細胞膜,把自己的rna倒進細胞城堡,原本只能單調復制的細胞,突然學會了拼接新的基因片段。
“病毒是最早的‘基因小偷’,也是最早的‘基因老師’。”天疫魔君輕笑,“它們偷宿主的基因,改改自己用;也把自己的基因留給宿主,比如教會細胞用‘剪刀酶’編輯dna,甚至把‘死亡程序’塞進細胞基因組,讓老細胞犧牲自己,成就新生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