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一記撩陰腿,直奔金陽的要害而去!
金陽下意識地一夾腿,錯愕地看著他。
姜白龍一擊不中,毫不在意,口中念出了他的第一條“真理”。
“一、不要臉。”
“臉皮這玩意兒,是給外面人看的社交貨幣。在地獄這種連空氣都他媽是奢侈品的地方,你跟誰倆要臉呢?”
“里子比面子重要。能活命的招,就是好招。管他媽的是黑貓白貓,插眼、掏襠、吐口水,只要能放倒敵人,就是詠春正宗!”
他的話粗俗不堪,卻像一把尖刀,捅破了所有英雄主義的虛偽泡沫。
金陽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沒想到對方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姜白龍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第二招接踵而至。
他的白化金鉤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攻向金陽防御的空隙。金陽冷哼一聲,輕易格擋,并反手一掌拍向姜白龍的胸口。
姜白龍不閃不避,硬生生用胸口接了這一掌,同時借著這股力道,金鉤順勢一轉,纏向金陽的手腕!
以傷換傷!以命搏命!
“二、不認錯。”
“在這地獄里,你一認錯,就等于告訴所有人,你慫了,你軟了,可以隨便捏了。所以,就算錯了,也得梗著脖子說‘我沒錯’!老子就這么干了,你能把老子怎么地?”
“死不認錯,才能把主動權攥在自己手里。道歉?那是留到墳墓里跟閻王爺說的客套話。”
金陽被他這種滾刀肉式的打法搞得有些煩躁,手腕一震,將金鉤震開。
姜白龍的身形在空中一個踉蹌,落地時卻使出了一招完全不合常理的醉拳,東倒西歪,看似破綻百出,卻又讓人無從下手。
“三、不怕錯。”
“前怕狼后怕虎,啥也干不成。想得越多,死得越快。干就完了!錯了又怎樣?大不了就是個死。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錯得精彩一點,錯得轟轟烈烈一點!”
“沒有錯,哪知道啥是對的?條條大路通羅馬,可有的人,生下來就在羅馬。咱這種半路出家的,就得自己瞎摸,摸錯了,爬起來,換條道,接著摸!”
他的身法越來越亂,越來越沒有章法,卻逼得金陽不得不連連后退,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從哪個角度攻過來。
金陽被他纏得心煩,忍不住開口嘲諷:“你就像一只無頭蒼蠅,毫無章法!”
姜白龍仿佛沒聽見,攻勢更猛。
“四、不搭理。”
“所有讓你不痛快的人,所有讓你不開心的事,你搭理它,你就輸了。你越是跟傻逼講道理,傻逼就越覺得你也是傻逼。你越是想證明自己,就越是掉進別人的圈套。”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他說他的,我干我的。把他當個屁,放了,也就過去了。你要是憋著,能把自己憋出內傷。”
金陽的嘲諷,石沉大海。
這讓一向擅長用言語操控人心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一股無力感。
他的攻勢開始變得凌厲,金色的拳風呼嘯,招招致命。
姜白龍卻像一個沒有痛覺的瘋子,任憑拳風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他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手中的金鉤依舊執著地攻向金陽。
金陽完全被這毫無章法的的攻擊擾亂了,手中的商燕燕掉在了地上。
“五、不在乎。”
“人生短短幾十年,跟坐過山車似的,眼睛一閉一睜,就到站了。光著屁股來,光著屁股走,中間那點事兒,有什么好在乎的?”
“在乎老婆,老婆可能是別人的。在乎錢,錢可能是紙的。在乎命,命是閻王的。想通了,就沒什么可怕的了。當你什么都不在乎的時候,你就是最牛逼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不自覺地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商燕燕,那平靜的眼底,閃過一絲誰也沒能察覺的溫柔與痛苦。
金陽的力量越來越強,他開始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他要看看這個男人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