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
她穿著他最喜歡的那條連衣裙,站在不遠處,正溫柔地對他笑著。
“老婆!”
禮鐵祝想也不想,就朝著妻子沖了過去,他想抱住她,狠狠地親吻她,告訴她自己有多么想她。
可是,他每向前一步,妻子的身影就向后退一步。
他快,她也快。
他慢,她也慢。
兩人之間的距離,永遠都隔著那短短的十米。
漸漸地,妻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耐煩。
“你別過來了。”她的聲音變得冰冷。
“為什么?”禮鐵祝的心,猛地一沉。
“因為你沒用。”妻子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嫌棄,“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個廢物。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從妻子的身后走了出來,很自然地摟住了她的腰。
那個男人開著一輛禮鐵祝只在雜志上見過的跑車,手腕上戴著他奮斗一輩子都買不起的名表。
男人輕蔑地看了禮鐵祝一眼,就像在看路邊的一條流浪狗。
然后,他在禮鐵祝的妻子臉上,親了一口。
而他的妻子,非但沒有反抗,反而露出了嬌羞幸福的笑容。
那個笑容,像一把燒紅的、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扎進了禮鐵祝的心臟,然后瘋狂地攪動!
“不……不!!!!!”
禮鐵祝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
背叛!
最殘忍的背叛!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捏爆!
無盡的痛苦、憤怒、嫉妒、不甘,如同硫酸,瞬間腐蝕了他剛剛被欲望填滿的靈魂!
另一邊,商大灰也遭遇了同樣的地獄。
他看到了姜小奴。
她抱著女兒芊芊,正一臉決絕地看著他。
“大灰,我們離婚吧。”
商大灰那被食物塞滿的大腦,瞬間宕機了。
“為……為什么?”他結結巴巴地問。
“因為你太能吃了。”姜小奴的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流,“這個家快被你吃垮了。你除了吃,還會干什么?你就是個飯桶!廢物!”
她懷里的女兒芊芊,也用一種陌生的、恐懼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然后,姜小奴牽著女兒的手,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媳婦兒!芊芊!別走!俺以后少吃點!俺不吃肉了!俺吃糠咽菜也行啊!”
商大灰跪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兩個離他越來越遠的背影。
可他什么也抓不住。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被最愛的人拋棄。
被全世界背叛。
春水這一招,太狠了。
她沒有殺死他們,而是將他們內心最深的愛欲引爆,然后再用最殘酷的方式,將這份愛欲變成一把刀,讓他們自己捅自己。
讓你愛,再讓你求而不得。
讓你擁有,再讓你親眼看著失去。
這比任何物理上的折磨,都要痛苦一萬倍!
禮鐵祝和商大灰,兩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此刻卻像兩條被抽了筋、扒了皮的野狗,蜷縮在地上,被自己內心最熾熱的欲望,折磨得死去活來,發出了絕望而又痛苦的悲鳴。
春水靜靜地看著他們,眼神無悲無喜。
“絕對的放縱,是另一種形式的死亡。”
“歡迎來到,真正的……縱心地獄。”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這片充滿了痛苦哀嚎的空間里,突兀地響了起來。
“演完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