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信仰站在距離洛豪那處洞府外不遠處,他正欲嘆息一聲,卻忽然聽到一聲清厲的嬌喝在空氣中炸響——
“讓開!若你再敢踏入此地百米之內,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聲音宛如玉鈴破空,清脆中透著寒意,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靈氣在空中震蕩,甚至連遠處的幾名筑鼎修士都被嚇得一驚,紛紛停下腳步,濮信仰怔住了,下意識抬起頭,循聲望去。
只見洞府門口,寒冰茹一襲紫色長裙,衣袂飄飄,猶如月下寒霜,眉目間冰冷高華,氣勢如劍,她腳下靈光涌動,顯然布下了陣法防御,她身后的孔靈涵身穿藍色衣衫,神色雖顯緊張,卻也強行鎮定,雙手微抬,似乎隨時準備催動陣法。
兩女并肩而立,宛若一幅動靜皆宜的畫卷,紫衣冷艷如霜,藍衣清柔似水——她們本該出現在高閣仙宮,或是靈山道院中,誰也想不到竟被困在這海岬城這種兇險之地。
濮信仰怔怔地望著這一幕,心頭掠過一抹復雜的情緒,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這幾日越來越多修士圍在這里徘徊,在海岬城,最珍貴的從來不是岬識藻,而是女人,尤其是美貌的女人。
那些修士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求生艱難,殺戮、掠奪、占有幾乎成了本能,岬識藻固然珍稀,但需要實力去奪;而女人——尤其是像寒冰茹這樣絕美的女人——卻是能讓人沉醉與瘋狂的“戰利品”。
濮信仰喉嚨微微一緊,心底生出幾分冰涼,他知道,這個局勢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若他真想保下眼前這兩名女子,那等待他的只有死路。
海岬城雖無明文律法,但強者的意志就是一切,他不過區區化仙初期巔峰的修為,若真出手相護,哪怕擋得下一人,能擋得住第二個、第三個?又何況——那位城主柯力涯對這兩女的“興趣”,早已在暗中醞釀。
濮信仰咬了咬牙,掌心隱隱滲出冷汗。
“洛兄啊洛兄……若你真死在海岬深處,我也保不住她們啊。”
他低聲嘆息,心底有慚愧,也有無奈,他不是不想管,而是不能管,若他不怕死,當初洛豪邀請他一同探尋海岬深處之時,他早該答應了,可惜,他怕,他還想活,他還有許多修煉上的執念未了,還有突破的希望未斷。
被寒冰茹叫讓開的是一個面色陰沉的修士,身穿青甲,腰間懸著黑色短刃,修為氣息明顯達到了應劫初期,此人目光陰厲,嘴角帶著一抹冷笑,腳步幾乎未停,徑直向洞府方向走去,他當然也聽到了濮信仰帶回的消息——那位叫洛豪的修士進入海岬深處“獵取岬識藻”,而今已六日未歸,十有八九是死了。
“死了的男人,就不該留下活的女人。”
他心中泛起一抹笑意,這樣的女人,一旦錯過了就是別人的,先下手為強,晚一步就要與人分享,而且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他動手,只要不鬧出人命,頂多也不過是“試探”,真有高手問責,大不了“認錯”賠禮,把人交出去,反而能借機結個善緣。
這種買賣,他做得多了,于是他邁步上前,聲音帶著幾分輕佻與戲謔。
“呵呵,小丫頭,口氣倒是不小。區區玄神修為,也敢對我這應劫修士喝令?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寒冰茹冷冷地盯著他,眼中寒意更盛,她的氣息雖不強,但神識鋒利如刃,隱隱透出一種“寧死不屈”的堅決。
“此地,是我姐夫的洞府。”
她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肅殺之意,
“凡敢越界一步,便是對我姐夫的不敬。”
“姐夫?”
那應劫修士笑了,笑聲刺耳而囂張。
“哼,一個死了的修士,也配做你姐夫?”
他的眼神逐漸陰狠起來,嘴角泛出一抹殘忍的弧度,那種氣息,讓濮信仰臉色微變,他想勸一句,卻又止住了聲音,因為他知道——此刻多說一句,反而會讓局勢更糟。
濮信仰微微后退,眼中滿是無奈,他看著那名應劫修士一步步逼近寒冰茹,心中沉甸甸的,像是壓著千鈞的巨石,他忽然明白——在這海岬城里,所謂的“規則”“尊重”“理智”不過是虛妄的幻象,在力量與欲望的交匯處,唯一能讓人活下來的,只有更強的拳頭。
“動手別急啊,這里可是海岬城,我又沒踏進你的屋子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