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姐,我們計劃中,沒有這一茬!”
他說的很慢,甚至聽不出怒意,但錢大姐還是從張安平的眼神中看出了洶洶的怒火。
錢大姐知道,張安平生氣的原因在于這名同志的被捕。
手榴彈生產線一直在李伯涵手里。
而地下黨被捕的成員卻會交代出手榴彈生產線的信息,那么只有一個可能——這名地下黨被捕是故意的,交代的信息也是刻意要告訴敵人的。
也就是說,這名地下黨,其實就是“死士”!
“安平同志,我希望你能明白,當一個計劃開始實施的時候,當無數人在為這個計劃冒險的時候,有些代價,是我們不得不付出的!”
“如果需要,我也可以作為那枚死子!”
張安平深呼吸后,罵道:“天殺的國民黨!”
……
黃主任和王世安正在交換情報。
首先是王世安,他道:
“張世豪,他是今年7月份從美國回來的,目前年齡應該是27歲到30歲之間。”
“他的檔案在南京本部,我怕驚動他的同伙,并沒有調閱。”
“他在美國具體的經歷不詳,但根據了解,他應該呆了四年左右——這期間他一直以‘群眾’的身份向地下黨匯款,根據從地下黨手中繳獲的清單,他每月能匯款3000美元左右,我猜他可能和美國華人有聯系,這錢是從那些華人手里所獲。”
“回國后,他就加入了特務處,最開始是看大門的,因為發現了日諜偷拍,從而被我們處座賞識,提拔為特訓班籌備處成員,后進入特訓班執教,前不久被任命為上海特別組副組長,軍銜也提成了上尉。”
“在特訓班期間,他被你們黨務處抓過一次,理由是疑似共黨,據說還受到了刑訊,但刑訊期間他并沒有承認共黨身份。
關了一天就被我們處座帶出來了。之后主導過一次學員的行動,無意中破壞了你們那邊抓捕共黨的行動。”
“幾天前我的人掃了一處共黨據點,在燃燒的殘留中發現了幾份入黨報告,其中有一份的申請人是張x豪,中間的一個字因為被燒看不清。”
“前天,我的人抓到了失蹤的船員,他們稱被關押了五天,期間未受到虐待,五天后他們被放了出來,并簽署了保密協議——保密協議正是他發明的一種合同。”
“昨天,我的人抓到了一名共黨,經過刑訊,他交代了一切,其中有一條情報應該和他有關。”
黃主任露出好奇神色。
王世安沒有隱瞞,繼續說道:
“這名共黨前幾天參與了一次物資轉運,在轉運期間無意中聽到有人說‘這一次多虧了十號同志,要不是十號同志,這條生產線的消息我們都可能錯過。’。
這名共黨認為‘十號’可能是一名釘子的代號,但根據我的推斷,所謂的‘十號’,其實是‘世豪’。”
“黃主任,我的情報就這些,你那邊有什么情報?不要隱瞞,說好的大家共享的!”
黃主任皺眉道:“我這邊沒你掌握的多。”
“我在本部的同僚告訴我,張世豪在我們本部被喚做瘟神,具體原因他諱莫如深,但他告訴我說,張世豪這個人的骨頭很硬,本部的刑訊高手都拿他沒轍。”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沒有證據的緣故,本部當初抓他時候,主要是因為他說了些過激言論,但因為骨頭硬,才被懷疑是共黨。”
“因為沒有證據,最后被你們處長帶走了。”
“你說的他破壞我們本部抓捕共黨的事確有其事,但他理由很充足,事后又等于親手殺了一名共黨,所以本部同僚告訴我,這個人絕不是共黨。”
王世安恍然,道:“你們本部不認為他是共黨?所以你一直不愿意對他動手?”
“對!”
“那現在呢?”
“我想見見你們昨天抓的共黨,如果他說的情況屬實,按照紀律,我就有權利抓他了!”
王世安點頭道:“好!”
“對了,出去后不要吭聲,我這里有七個從特訓班調過來的人,我不確定他們中是否有張世豪的親信。”
“我曉得。”
(不出意外的話,我可能還能肝三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