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注定會被黨務處丟出來背鍋。
真以為老子是你想刑訊就刑訊的?
可黃再興為什么輕飄飄的放了王世安?
真如黃再興說的那樣,他是“我的錯自己扛”?
怎么可能!
都說玩戰略的心臟,搞特務這一行的心未必比玩戰略的干凈——所以,我的錯自己扛絕對是扯犢子。
那黃再興到底在想什么?
張安平將自己代入黃再興的角色,快速的思索起來。
【黃再興當務之急是甩鍋,避免成為這一次的替罪羊——甩鍋?】
【艸!這家伙想讓王世安變地下黨?】
【如果王世安是地下黨,丟人丟到姥姥家的特務處,肯定會低調的處理這件事,這么一來,他就能擺脫成為替罪羊的下場!】
【草!搞特務的真特么心臟!】
想明白這一切的張安平一邊暗罵,一邊則合計著該怎么讓黃再興大出血。
正思索間,黃再興孤身一人進入了門戶大開的刑訊室。
這一次,張安平沒有像往常那般“傲嬌”,而是問:
“我要知道全部!”
他問的很簡略,但意思黃再興是很明白的。
他剛才讓人打開刑訊室的窗戶和門,恨不得喊話時候讓人一字不漏的轉達給張安平,不就是為了給張安平傳話嗎?
“張組長,這件事從頭到尾,我特么就跟傻子一樣被王世安這混賬給耍了!”
黃再興先是叫嚷一聲,然后從頭講述了起來。
什么上海站從地下黨的據點發現了張世豪的入黨申請;
什么上海站搞到了洋人銀行的跨國匯款明細,每月有一筆轉賬和“群眾”的匯款對得上;
什么上海站抓到了共黨,聲稱生產線已經即將抵達共區……
“張組長,張祖宗,這些證據可都是上海站提供的!我們黨務處干得就是反共的活計,他都把這么多證據擺我眼前了,我能不抓你嗎?”
黃再興“可憐巴巴”的叫屈。
張安平沉默十幾秒后,問:“抓我,真的不是因為你們想報復我?”
“我的張爺爺啊,本部那邊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我哪知道你和我們總部有過節,再說了,這過節也早就算清了,我怎么可能翻這一茬啊!”
黃再興當即指天發誓。
張安平氣極反笑:“我算是見識了你們黨務處的專業水準了!”
“好!很好!很好啊!”
“你特么為什么不把東西拿出來?有證據你特么拿出來給我看啊!草擬大爺!”
黃再興也是幽怨,誰知道你骨頭這么硬啊——再說了,這不是審訊時候的手段嗎?
底牌都給犯人看了,還怎么審?
誰特么能想到能碰到你這么個硬茬啊。
張安平怒罵了許久后,喘著粗氣:
“那為什么現在又知道老子不是共黨?”
“老子就是共黨!”
“老子就是特么的那個‘群眾’!”
黃再興訕笑,陪笑道:“張祖宗,從知道你真名后,從看到您的真容后,我就知道那些狗屁的證據都是假的!”
“上海站的證據,都指向你的假名。我不知道這證據是他們怎么搞到手!到底是上海站自己搞出來的還是真的是共黨給他們的,反正從根子上就有問題。”
他這時候都不忘上眼藥。
張安平緊篡著滿是傷痕的拳頭,咬牙切齒的道:
“共!產!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