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之行出問題了?”
“不是——是被青幫坑了,也不算坑,是我自己眼瞎。”徐百川自嘲的苦笑:“是兄弟就別問了,給哥哥留點面子。”
男人的面子?
什么事事關男人的面子?
虛弱不堪的張安平瞬間想到了一種植物跟顏色。
青幫么?
他暗暗的記在了心里。
既然徐百川說事關男人的面子,那他自當得轉移話題:
“說說刺殺事件的調查吧。”
這其實也是他最關心的——他“臨死前”都在老戴耳邊喊“汪”,就是希望軍統借此刺殺的機會對汪系死咬不放,看能不能將汪系咬住,能不能阻止汪某人出逃。
徐百川猶豫了下后,欲言又止的道:
“安平,局座這幾天不是不重視刺殺案的調查,我感覺他只是將側重點放在了其他方面,不過你放心,今天應該會有結果!”
這件事徐百川覺得很古怪——刺殺發生后,戴老板嚴重失態,按照戴老板當時的反應來看,軍統應該傾全局之力投入到對刺殺案的調查、追蹤中。
但結果確實在當晚,戴老板便將更多的人手從司職調查案的隊伍中剔除,似是另有任務。
一句話,刺殺案在調查,但投入的人力、物力,嚴重不匹配!
這也是這么久了都沒有結果的原因。
這樣的結果,給徐百川的感覺是:
戴老板似是不重視一直沒有醒過來的張安平。
可要說不重視吧,戴老板每天都會來醫院的!
但要說重視,投入的人力物力又嚴重不匹配——徐百川反正是看不懂,但這不妨礙他如此安慰張安平。
說完,他便惴惴不安的看著張安平,沒想到張安平并沒有像他想的那樣憤怒,反而露出了喜色。
張安平露出喜色的原因很簡單,一定是自己的“忽悠”起作用了,老戴將精力放在了汪系身上。
這結果,不就是他最想要的嗎?
祭自己的初衷,不就是為了讓軍統對汪系展開監控嗎?
徐百川也不是蠢人,看張安平這般反應,便意識到了這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內幕。
既然張安平不生氣,那就好。
“這段時間還有什么事?一并給我說說!”
“別的事?哦,咱們上面的上面的上面那位,這幾日好像在跟副總裁斗,具體看不懂,這玩意就不是咱們能搞清楚的。”
徐百川隱晦的講起了政治八卦。
張安平暗暗又舒了口氣,都這么做了,汪某人應該跑不掉了吧?
聽著徐百川講八卦,張安平漸漸的有了倦意,在徐·說書先生·百川的絮絮叨叨下,張安平安然進入了夢鄉。
夢中,他看到汪某人在叛逃中被抓住,當著全國人民的面宣布判處死刑,他張安平赫然就是負責開槍的劊子手!
張安平那叫一個激動,專心致志的在子彈上刻了十字,上膛,對準了汪某人的非致命處。
預備!
正要扣動扳機,耳邊響起聲音:
“安平,安平,安平!”
迷迷糊糊中張安平應聲:
“等等,我先殺了他!”
他強大的神經發揮作用,現實跟夢幻被強行分割。
張安平一臉遺憾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戴老板那張關切的臉——徐百川躲在老戴后面,正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張安平。
老徐心道:
【這家伙,殺心好重!】
戴老板看著醒來的外甥,耳邊依然在回蕩外甥剛剛說的那句話:
等等,我先殺了他——外甥……很憋屈吧!
“好點了嗎?”
張安平嘿笑著就要起身,嚇得戴老板趕緊將人壓住:“別胡鬧!睡著!”
張安平這才作罷,隨后笑道:“舅,我命硬,閻王爺不收。”
“別胡說!”
戴老板故意板起臉,隨即神色又緩和下來: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啊!”
秘書這時候適時的說道:“張區長,老板剛從侍從室出來,聽到您醒來就馬不停蹄的過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