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老板剛來的時候就將張安平醒來后關心的事告訴他的徐百川,此時在一旁悄悄的哼哼,心道:戴老板身邊有個會說話的秘書,我們老張身邊也有個會說話的老徐——不對,我怎么甘愿做小了?
張安平適時的面露感激、激動之色,想要表達,卻被戴老板打斷:
“別說沒用的廢話——小吳,百川,你們先出去,我跟安平坐一坐。”
徐百川跟秘書帶上門離開后,戴老板的神色陰沉起來,轉瞬又滿臉愧意的看著外甥,輕聲說道:
“查清楚了——”
他露出一抹難言的苦澀:
“其實,不是我查清楚的。”
“我一直以為是那邊著急殺人滅口,沒想到方向……錯了!”
“直到昨晚,‘夫人’特意喚我過去,我才知曉,原來方向錯的離譜。”
戴老板自嘲的看著張安平,憐惜又無奈道:
“你我,好懸成為了一個無法無天的野丫頭手下的冤魂!”
張安平自然是早就猜到了是孔家,他還故意往偏里帶節奏呢——就如他其實有把握在火箭彈發射前干掉殺手,但最后卻選擇了“祭”自己。
此刻聽老戴這么說,他做出一副震驚之狀,澀聲道:
“孔、孔、孔家?”
戴老板沉重的點了點頭。
他真的沒想到是孔家!
為此,在刺殺案后,他故意抽調了刺殺案調查組的人手,甚至故意壓著刺殺案調查組的進度,就是擔心汪系那邊狗急跳墻!
可他做夢也想不到,真正的兇手,居然是孔家。
張安平終究是“關心”汪系那邊的,他問:
“那、那邊是什么反應?”
戴老板聞言,對外甥簡直無語了,換做其他人,這時候更關心兇手吧?
可這小子呢?
嘆了口氣,他道:
“你給我的東西我交給校長了,校長很生氣,這件事你別操心了。”
“哦——”張安平故作失望,但心里卻放松了很多,緊接著一臉笑意道:
“舅,這一次,孔家得大出血吧!”
看著張安平的一臉笑意,戴老板突然覺得無比的心酸——當初在孔家,決意跟著自己低頭的外甥,面對孔二對自己蔑視和羞辱,毅然決意站出來。
而現在,外甥險死還生躺在病床上,得知兇手是孔家后,剛烈的他第一反應不是報仇雪恨,而是……
好處!
自認為已經爬到了頂尖的戴老板,心酸的要命。
他看著笑著的外甥,輕聲說:
“安平,對不起……”
張安平頓了頓,才笑著說:“舅,你說什么呢!”
“小時候我搗亂了,你總給我擦屁股。”
“現在,我這個當外甥的總不能老連累你吧!”
戴老板認真道:
“你沒有連累我!”
“是我無能,不能馬上給你一個公道。”
老實說,這般兒女情長的戴老板張安平極不習慣的——他眼中的老戴,是特工之王,是一個涼薄的性子!
“舅,這件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您……”
戴老板打斷張安平的話:“我放在心上了!”
“我剛見校長了!”
張安平急了:“舅,你糊涂啊!”
大隊長是個什么性子?
古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今有大隊長只許他過年不許百姓過年!
以大隊長的性子,老戴要是直接告孔家的黑狀,怕是會讓大隊長不喜的!
戴老板板起臉:
“你小子越來越沒分寸了——”
但隨即自己卻破功了,然后,帶著一股傲然的口吻,道:“我不糊涂的!我又怎么會不清楚校長的性子呢?校長從來都是顧惜情誼的!”
張安平剛剛急眼的反應讓戴老板異常的開心,盡管外甥已經無數次的證明了他心里有自己這個舅舅,可在面對報仇跟舅舅的利益時候,外甥最直觀的反應依然讓他感動、滿意、開心!
“那您還這么說。”張安平故作幽怨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