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課。
李維恭驅車停在特高課的門口,在車內閉目等候著。
而開車的司機則在駕駛位上東張西望,在看到特高課出來的汽車確認了車牌后,趕忙叫道:
“主任,來了!”
李維恭睜眼,看到從特高課內出來的汽車后一臉笑意的下車,堵停了汽車后笑瞇瞇的朝車內的中佐道:
“井村君,等你多時了。”
車內的井村角榮搖下車窗:“李君啊——有事?”
“我上來說吧——”李維恭對司機喊道:“我跟井村中佐出去一趟,你回去吧,明早準時接我。”
喊完后李維恭便不客氣的上了井村角榮的汽車。
而李維恭的司機見狀,悄咪咪的在心里記錄:
6:28分,李維恭和井村太君見面并同行。
而在更遠的地方,一個青年拿著一份報紙在那裝模作樣的看報,待兩輛汽車離開后,青年瞅了眼時間,便在本子上記錄:
6:29分,李維恭乘坐特高課井村中佐的汽車離開。
幾分鐘后,李維恭的司機回到了76號,將李維恭的和井村一道同行的行程匯報給了易默成,而剛才拿報紙盯梢李維恭的青年,則將李維恭剛才的行程匯報給了明樓……
……
汽車上,李維恭和井村角榮寒暄客套一陣后,話鋒一轉,開始介紹起發財的門路。
“井村君,現在特高課和松室機關里,有很多人都是用拿干股的方式賺錢的。”
井村好奇問:“什么叫拿干股?”
李維恭舉例:
“上海的生意人,貨物出入上海都需要通行證,市政府那邊比較混亂,辦下來的通行證收費偏高不說,皇軍這邊還不怎么認,而且不是皇軍的通行證,各部也會上下其手。”
“所以他們很需要皇軍為他們提供的通行證,這些通行證中,特高課方面的通行證價值更高。”
“打個比方,您只要接納幾個公司,他們就機會按月給您提供分紅,而您要做的就是每月開幾張通行證。”
井村角榮動心,但還是忍不住懷疑道:“就開幾張通行證,他們就給錢?”
李維恭笑道:“就是如此!因為皇軍征服者,所以您覺得簡單,可對很多人來說,他們就是背著豬頭也找不到廟門的,而且通行證也不是肆無忌憚的簽發,通常大家都保持著默契,像您這樣的中佐,每月也就能獲得十張左右的配額。”
“井村君,實不相瞞,我今天找您,就是有客人為您引薦——不如您見一見他?”
見一見嗎?
井村想起前幾天自己囊中羞澀的樣子,想起夫人為了幾角錢而犯愁的樣子,暗暗咬牙后,故作矜持道:
“好,就見一見。”
……
李維恭倒是沒有瞎扯淡,日軍內部確實慢慢有了這樣的規矩。
但如果仔細查一查,就會知道這規矩其實是在六月份期間立起來的——往常那些日本軍官簽發的通行證,雖然“值錢”,但沒有像現在這樣。
六月份的時候,慢慢的在日軍內部形成了這樣的“默契”、“共識”。
對日本軍官來說,他們是受益者,自然不會懷疑里面有什么齷齪。
而實際上,這是張安平布局所營造出來的局面!
究其原因,還是松室良孝跟冢本清司失了智所致。
龍華和中和兩個營地,他們收取了巨量的保釋金,盡管他們對外宣稱這筆錢部份用于二者的經費、部分則上交了派遣軍司令部,但實際的經歷者都非常的清楚,有相當一部分錢進了他們自己的口袋。
常言道上面吃肉下面喝湯,冢本和松室兩人卻在吃干抹凈,沒有給手下人留一毛錢,這種情況下,沒幾個人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