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將從臨時發報室拿出來的電報交予了張安平,在張安平看報的同時,他道:
“我只能將這件事包裝成影佐挾私的報復,坐實他勾結武田意欲置我于死地的私心!”
張安平想過很多辦法,他最傾向于交出一個替罪羊——許忠義。
因為涉及到違禁品的走私,姜思安是從沒有親自參與過的,也沒有獲利過,但替罪羊必須要有,許忠義從一開始就是防火墻,這時候自然得他上了。
但姜思安的方式和他想的截然相反,是純屬于另辟蹊徑。
可行嗎?
張安平閉目思索起來,以姜思安在上海、在日本的關系網來說,這么做,似乎……可行?
遠處傳來壓抑的慘叫,張安平扭頭掃了一眼,看到運輸四隊的日本人在相互折磨后,一道靈光閃過:
“立刻到這份電報去警備司令部,順便把這幫人也帶上。”
“另外,找你在情報機構中的后手,把相關的資料都準備好交給警備司令部。”
“既然要開撕,那索性就鬧大點,有些人只要有一個過得去的理由,他們就不得不幫你。”
“他們,比你更希望這件事是影佐在誣陷你!”
姜思安點點頭:“我明白了。我馬上帶他們去警備司令部!”
正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姜思安原本只打算將自己立為受害者,但張安平卻在他的基礎上,想出了化被動為主動的招式。
……
姜思安在第一時間便將一群遍體鱗傷的運輸四隊的成員帶到了警備司令部。
同時他還拍出了武田發給影佐的電報原件,委屈的聲稱:
“中國有風波亭的莫須有,沒想到我們大日本帝國不甘人后,竟然也要顛倒黑白!”
“我岡本平次一心報國,經商賺取的絕大多數利潤都無償奉獻給了大日本海軍,期待他們有一天能成為海上的霸主,讓美利堅在帝國海軍的陰影下瑟瑟發抖!”
“可是,我從沒想過,自己人會這么的無恥!”
“竟然用這種招式意欲巧取豪奪!”
“請諸君為我主持公道!”
此時一名“無心”來到警備司令部的海軍少將勃然大怒:
“諸君,你們可真的是帝國的好武士啊!岡本君自建立岡本會社起,便為帝國嘔心瀝血、披肝瀝膽,這樣一心為公的人才,你們竟然棄之如敝履!你們可真的是帝國的好武士!”
日軍海陸兩軍本就不合,被海軍馬鹿這般噴,警備司令部的陸軍將領們受不了了,再者他們本就是利益獲得者,揭岡本會社的蓋子,不就是要弄死他們嗎?
搞!必須搞!
“來人,去把影佐禎昭帶過來!”
一名曾經撮合岡本會社和影佐機關的少將黑著臉下令。
姜思安從城外回來直奔警備司令部,這種事本就逃不過影佐的眼睛,此時的影佐也在暗暗皺眉,電報他發出去了,可一直沒有回信,這時候岡本跑警備司令部去,莫不是意欲殺人滅口?
他暗暗心驚,真的怕這些無法無天的軍頭們干掉自己。
別看日本軍隊強調服從,底層士兵被灌輸了死亡和服從中間要選擇服從的死亡。
但日軍的中高層是真的無法無天,下克上屢屢不鮮,軍隊以先斬后奏的方式“綁架”國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中國戰場就是很明顯的例子,無論是九一八還是七七事變,其實都不是日本政府的意志,他們想的是蠶食,而非鯨吞。
但國民政府太窩囊了,讓日本的軍人一次次的得寸進丈,九一八、七七事變,都是在日本政府出面和國民政府談判之際,又被軍隊擴大事端的結果。
這一點影佐太清楚了,所以他擔心自己被滅口。
可偏偏想什么來什么,沒多久,他就接到警備司令部的電話,強硬的要求他立刻到警備司令部報到。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