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寇前線兵力異常調動,綜合軍統京滬區的求援電報可以判定,日軍這是有意從前線調兵回去,圍剿在丹陽搞出了大動作的忠救軍和蘇南新四軍。
第三戰區特請示侍從室目前該如何應對。
是對前線日軍施壓令其不能撤回還是繼續在皖南撒網?
看著第三戰區的電報,侍從長忍不住道:
“娘希匹!”
將北上的新四軍一網成擒,是他既定的方略。
但此時此刻,有人卻將一道艱難的選擇題擺在了他面前:
放棄對新四軍的布網、將兵力前壓逼迫前線日軍不能撤回,給忠救軍吸引火力?
無視發生在丹陽的事,讓日寇繼續從前線抽兵,繼續在皖南布網,只待新四軍入局?
面對這種艱難的選擇,侍從長在猶豫了許久后,終于決定:
開會!
這個選擇他不好做出,必須讓人分析二者利弊。
“春風啊,你也參加一下,到時候聽聽大家的意見,替我參詳參詳。”
“是!”
……
侍從長召集了自己麾下的侍從、參謀展開了內部的會議。
這種帶著參詳意味的會議,參會者基本都可以暢所欲言。
“我認為該救!畢竟是至少能讓二十萬日軍換裝的軍械裝備,一旦這些東西落入我們的手上,我們至少能多出二十個師來!”
“我也覺得該救!而且救援對我們來說,基本沒有任何的代價,只需要第三戰區在前線做出進攻之勢即可!”
大多數的參謀和侍從都傾向于救。
一則是他們認為該救,二則是……
他們都清楚的知道侍從長決意在皖南對北上的新四軍施以毀滅性打擊,若是救,則可以避免同室操戈的悲劇。
參謀和侍從們的都處于熱血階段,他們對渲染的共黨威脅論不予評價,但對在中國大地上肆虐的日本鬼子,卻充滿了國仇家恨。
能避免悲劇的發生,他們也是樂意的。
但有人卻道:
“諸位,這不是二十斤或者二百斤的物資,也不是兩千斤的物資!”
“江蘇基本等同于日寇的控制區域,想要從丹陽縣境內將這么多的物資轉移到國統區,這難度有多大?”
“即便能辦到,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依靠新四軍。諸位,以新四軍窮瘋的樣子,他們會不會從中上下其手?”
這番話讓眾人沉默,不是不能反駁,而是涉及到禁忌話題,他們不是那些可以暢所欲言的大佬,在這種可以暢所欲言的會上,如果過度的偏向那邊,還是會被有心人“記掛”,然后找個適合的機會被打發走,甚至遭到軍統乃至中統的調查。
更別提旁邊還坐著軍統的負責人了。
見無人反駁,說話的這位繼續道:
“我倒覺得這是個天賜良機,通過目前的種種跡象判斷,新四軍應該是知道了我們的目的,所以一直拖著遲遲不動身。”
“那我們就借此機會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明面上給前線日軍施加壓力,暗地里將兵力重新部署,并下令新四軍立刻北上,參與我們的‘春季攻勢’。”
春季攻勢當然是子虛烏有之事,但以現在的情況,完全可以擬定一份以牽扯前線日軍為目的的“春季攻勢”計劃,計劃當然是假,但只要能蒙騙新四軍入網那就可以了!
此話一出,參會者混身冷汗直冒。
有人問:“丹陽的忠救軍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