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這可不好說,要是里面的人和日本人沾親帶故,就是撞死了我爹媽我都不會拿他們怎么樣!”
“都閉嘴,少惹禍上身!”
特務們止住了嘀咕,在接連不斷的慘嚎聲中,若無其事的四散離開。
地下刑訊室。
明樓一臉冷冽的坐在椅子上,看自己的“手下”在那里賣力的表演。
慘嚎是真的,但卻是兩個人發出來的,一個是被“刑訊”的同志,另一個是負責刑訊的他的“手下”。
打是真的打,但只是看著嚴重,實際上并沒有往要害招呼,反倒是受刑的同志,一個勁的道:
“同志,能不能下點死手?這樣怕是騙不過外面的特務。”
能在上海保安局這個特務機構的刑訊室中這般張揚的說話,對一個從事情報行業的特工來說,確實也挺……挺別致。
其實這名同志也挺詫異的,他以為自己真的要面臨致命的刑訊逼供,甚至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沒想到明鏡同志的親弟弟明樓,竟然全都知情,甚至還是自己人!
不過讓他詫異的一點是,明樓同志仿佛跟對自己用刑的同志有深仇大恨似的,表明身份以后,就一直冷冷的盯著他,這位同志心想:
可能是明樓同志覺得對自己同志用刑太過分了吧?
所以他才故意說出了這句話。
可惜,這番話并沒有起到他想象中的作用,反而明樓冷冽的對用刑的同志說:
“你大概是不會吧?你站上去,我教你。”
受刑的同志有點懵,這什么情況?
充當明樓手下的某人,聽到明樓的話后,微笑道:
“有氣憋著,注意場合。”
八個字嗆的明樓連話都不會回。
他總不能說:
你個混蛋,說好的只是讓我大姐假死,你為什么要給她弄出多處骨折?你個混蛋!混蛋!
見明樓又只能生悶氣,這名明樓的“手下”暗笑后轉頭對受訓的同志說道:“同志,現在差不多了。”
受刑的同志發蒙,什么差不多了?
可疑惑沒多久,對方就將一枚奇怪的藥丸遞到了自己的嘴邊,受刑的同志看了看藥丸,又看了看給他藥丸的同志,不加猶豫的就吞了下去,從頭到尾也沒有發出疑問。
幾秒之后,這名同志就意識模糊、逐漸消散,他嘴角揚起一絲的笑意,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冒充明樓手下的張安平見狀嘆道:“我以為他會問問這是什么東西。”
“在隱蔽戰線上,所有的擔驚受怕,只因為兩個字而變得無關輕重。”明樓輕聲道:
“同志。”
張安平認認真真的點頭,在頓了頓后,道:“所以,你不會生我氣?”
明樓頓時牙癢癢起來,我要真的是有怨氣,見你面的時候就先把你一頓暴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就擅長用槍,徒手格斗你就是個菜雞!
張安平似是看出了明樓的想法,笑吟吟道:“可惜我才不會跟你徒手格斗。”
明樓索性扭過頭去,張安平也不再“調戲”自己的這位同志——雖然惡趣味使然,他就是喜歡調戲總是風輕云淡的明樓。
一盆冷水被張安平端起,潑到了“死去”的受刑同志的身上,對方沒有絲毫的反應。
明樓見狀,神色逐漸冰冷,一副恨意不曾消散的樣子,隨即起身:“戲差不多該到落幕的時候了,走吧。”
張安平再度進入明樓手下的角色,跟在明樓的后面,臉上掛著意猶未盡之色,跟著明樓的腳步踏出了這座隱于地下的地獄。
顧慎言一直守在出口,看到明樓出來就巴巴的跑上來:“明司長,他招了嗎?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
明樓聞言駐步,冷冽的看著顧慎言:“你認為是有人指使?”
顧慎言一愣:“這不明擺著嗎?”
“是啊……這不明擺著……”明樓呢喃,隨后卻不理會顧慎言,徑直離開,但在走了七八步后又停下腳步,不回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