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專家組是錢大姐專門發來的保護名單中的重要成員啊!
誠然,以張安平的重要性,他可以將專家交出去,他如此做,也不會讓錢大姐生氣,因為二者取其重,張安平保護自己無疑是最正確的——但這根本不符合張安平的性子。
他不可能將自己的同志“交”出去!
“得想個合適的法子……”
他輕聲嘀咕。
……
戰俘營的分區已經建設完畢,張安平便開始在戰俘營中“晃蕩”,經過他一天的晃蕩后,戰俘營內的人被他分成了四個部分。
一號營地關押的單純的新四軍戰士;
二號營地關押的則是家屬和不重要的文職;
三號營地關押的則是重點“照顧”人員,包括但不限于新四軍營級以上軍官和政工人員;
四號營地關押的則是張安平挑選出來的人。
自此以后,四個營地相互間斷絕了聯系。
……
這種專業的方式,讓跟隨張安平“學習”的軍統特工們暗暗欽佩——分成四個區,將各種人群分割,繼而進行滲透,絕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張安平在分人的時候,故意將需要保護的對象隱匿于二號營地。
如果沒有銅陵站的情報,張安平就可以等著國共談判后將這些被捕的同志釋放了,可銅陵站的情報卻如一把懸在頭頂利劍,讓張安平在沒有徹底解決前,心始終不能放下。
他思來想去,決定以“臥底”的方式,將這名專家保護起來——就是揪出對方、在表演之后,讓對方以假投降的方式過關。
這是下下策,本不在他的考慮之中,畢竟炸藥專家不是專業的情報人員,假投降這種方式,非專業人士“玩不轉”。
可他思索過的其他幾種方式都不太適合,最上策的方式是詐死。
可炸藥專家的性質決定他們不能“消失”,即便安全過關后被自己人團團保護起來,可一旦情報泄露,源頭很容易查到是自己。
這種手尾,張安平不敢留。
所以用詐死的方式非常不妥,再三考慮之后,張安平決定用“臥底”的方式來保護炸藥專家。
確定了方式以后,他思索起具體的方案,想來想去,“中間人”這個身份,好像只有柴瑩能夠擔任了。
自己在這邊沒有交通員,要是直接和自己的同志接觸,想要取得對方的信任簡直難如登天——張世豪這三個字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如果通過柴瑩的話,不僅能解決最關鍵的信任問題,而且還能有效的保護自己的身份。
而他和柴瑩有過一面之緣,相互間取得信任也極為簡單。
確定了方案以后,張安平便展開了行動。
當天,他便在一號區“折磨”起自己的同志,他準備了一間帳篷,隨機將一名名新四軍的基層軍官輪流喚進去。
進去以后要么說點無用的廢話,要么東扯西扯,反正每個人都得在里面跟張安平呆一刻鐘起步,有的甚至還要呆半個多小時。
這些同志一個個莫名其妙,等出去后將遭遇轉達其他人,迎來的卻是戰友懷疑的目光。
兩名全程陪著張安平的特工在起初還沒反應過來,他們本以為能見識到張長官出人意料的審訊方式,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可持續了數人以后他們才恍然起來,按照張安平的這個操作,只要接觸的人數夠多,到時候那邊就得愁死啊!
【解釋一句啊,上饒集中營確有其事,但顯然和書中不一樣,另外也沒有“歸還”一說——被俘的我新四軍前輩中,很多堅定的黨員被國民黨處決。六個月后他們被編入了第三戰區的幾個部隊中,僅有一千余人在我黨干部的帶領下逃出了虎穴。】
在接連見了七八名新四軍的基層軍官后,張安平問自己帶在身邊的兩名特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