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墨怡卻順勢挽住了張安平的胳膊,享受著這難得美好時光。
小希希更委屈了。
……
張安平以為自己的美好時光能持續到大戰前,但才跟妻子回家,家里一個不速之客就讓張安平的好心情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方是跟著張貫夫一道來的,從張貫夫略無奈的神色中,就能看到老張的無奈,可他做人偏于平和,面對這種狗皮膏藥著實無可奈何。
張安平在轉瞬間就收起了臉上的會心的笑意,冷冽在一瞬間出現,他漠視著對方,喚出了對方的姓名:
“李學峰!”
始終以笑臉相對遂讓張貫夫無可奈何的不速之客,在聽到張安平輕而易舉的喚出了自己的姓名后,不由感到了徹骨的冷意。
他是防空司令部的軍官,屬于存在感極低的類型,且從未和張世豪打過一次交道,甚至見都沒有見過,一身便裝的自己,輕而易舉的就被張世豪叫出名字——這意味對方對防空司令部的調查,已經到了讓人心寒的地步了。
強忍著徹骨的冷意,李學峰保持著笑意:
“張長官,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在下冒昧而來……”
張安平不耐煩的打斷:
“既然知道是冒昧,那為什么不走?”
李學峰一怔,又堆起滿臉的笑容:“張長官,要不咱們到書房談談?”
說話間他還暗暗的示意張貫夫給自己說句話,但張貫夫快煩死這個順桿子往上爬的混蛋了,故意瑤瑤逗弄著在曾墨怡懷中一臉燦爛笑意的小希希。
張安平想了想,微微點頭。
等李學峰小心翼翼的跟著張安平進入書房后,院子里的王春蓮忍不住小聲道:
“這臭小子……突然給我一種還在上海的感覺。”
張貫夫心說你兒子一言決人生死,一聲令下無數人就無怨無悔的拋頭顱灑熱血,也就你始終覺得你兒子沒長大!
夫妻多年,王春蓮似乎是看出了張貫夫的心思,沒好氣的小聲指責:“還不是怪你——別人當老子的,都是給兒子謀劃,你倒好,盡給兒子添亂。”
一句話嗆的張貫夫都不會說話了,他心說我沒給他謀劃?
我他嗎僅次于十人團的資格,密查組成立之初就加入的元老,要不是給你兒子騰路,我至于越來越沒存在感嗎?
其實張貫夫的“騰路”在戴春風看來根本沒必要,他甚至幾次專門找張貫夫談過,但張貫夫每次都是笑而不語,可依然我行我素,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些經手的功勞,也故意將自己淡去。
這也是他做人的特點,可這也是這知進退的自覺,讓老戴對這位妹夫更為倚重。
曾墨怡看著公婆倆另類的秀恩愛,心中突然生出對未來的暢想:
未來,自己跟安平,大概也會如此吧?
書房。
張安平坐下,也沒有示意李學峰坐,而是用更冷冽的目光審視著對方。
李學峰面對這種侵略性極強的目光,幾次三番想要蠕動嘴唇卻始終張不開嘴。
許久,張安平結束了審視,語氣平靜道:“我的公事,還從沒有進過我家。”
“私事,私事——”李學峰松了口氣,趕忙說道:
“張長官,我找您來是為了私事。”
“說。”
李學峰猶豫了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存單,畢恭畢敬的放到了張安平面前:
“張長官,這是、這是在下的一片心意。”
存單是花旗銀行的存單,單位是$——也就是“盜了”。
數字則是三萬。
張安平經手的錢財是筆天文數字,十幾萬、幾十萬美元的單筆支出也不少,可這不意味著三萬美元就是一筆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