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我更成熟?你開什么玩笑!”老岑不服氣道:“我的任務就是給安平降降溫,免得他做事激進,你是不知道他以前……”
老岑不說話了,再說就得泄密了。
“以前怎么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張世豪是鐵桿反動派!”柴瑩正色道:“你覺得這還不夠嗎?”
這番話讓老岑頓時茅塞頓開——其實他早就悟了,要不然二號情報組最初的負責人是他自己,他沒多久就選擇了退位讓賢,讓張安平當這個實際的負責人。
但因為自身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負責降溫、為張安平的激進降溫,所以總是以挑剔的目光審視——盡管他對張安平的信任無與倫比。
柴瑩這番話讓老岑徹底的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他是一個知錯就改的性子,立即道:
“我明白了,接下來我會好好審視自己的角色。”
……
這一次重新回歸上海,過去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使用的。
張安平有一個養的很好的馬甲,是一個富家翁的身份,甚至還弄到了甲長的職務。
盡管他做好了手尾,但畢竟是突然消失的,所以這個馬甲便不能使用。
好在他還養著多個馬甲,這一次他便頂了一個工廠業務員的馬甲,花了一天的時間將該馬甲的接觸關系重新梳理后,張安平安排人將自己“開除”,脫離了原有的關系體系后,跳槽進了一家日本工廠當起了業務員。
但新的環境還沒有適應,一份情報擾亂了張安平的計劃。
情報是姜思安發來的,并沒有用到加急的信號,所以情報并不是第一時間交到了張安平手上。
原以為不是什么大事,可看完加密的情報內容在腦海中同步翻譯出來以后,張安平的神色變得異常的凝重。
日本外交密電本,一本絕密級的密電本,丟失了!
根據姜思安提供的信息,這本密電本是在上海丟失的——因為該本密電本涉及到日本外交,日本人嚴密的封鎖了相關的訊息,此事至今已經過去了月余,日本方面做出了密電本可能未落入軍統或者地下黨之手的判斷后,才放松了戒備,讓他無意中通過了海軍將領知道了這件事。
他發這份情報的目的就是詢問密電本是否在我方手中——張安平估計他應該是先跟組織那邊聯絡的,確定沒有在組織手上后,才例行慣例的發來了這份情報。
但很明顯,張安平根本沒有收到相關的情報。
“這么大的事,上海站竟然沒有聽到絲毫的風聲?!”
張安平很生氣,但此時不是追究責任的事,他必須要搞清楚這本丟失的日本外加密電本是怎么回事,因為姜思安的情報中沒有交代清楚,張安平便化妝后向姜思安發出了見面的信號。
姜思安很快做出了回應,當晚師生兩人便在一家日料館中見了面。
在歷經了一次來自日本本土的調查后,隨著岡本會社的轉型、姜思安跟日本海軍關系的快速升溫,他現在很低調了,再也不是過去那個跺跺腳上海顫三分的岡本大佬了。
可這并不意味著他“實力”的下降,事實上他已經成為了日本海軍的商界代言人,相比于過去那種灰色的身份,他現在更高端了。
見到偽裝后的張安平,姜思安簡單的寒暄后便進入正題:“根據我獲取到的消息,密電本是被一個喚做楊書荃的翻譯拿走的,此人和李澤一的兒子李康爭風吃醋后被圍毆了一頓,隨后便失蹤了。”
“之前日本人以為是他憤而離職,但很快就發現了密電本失蹤,遂將這兩件事聯系到了一起,但一個多月的排查,他們一直沒有發現楊書荃的蹤跡。”
張安平凝聲問道:“楊書荃?你手里有沒有他的檔案?”
姜思安早有準備,將一份檔案交給了張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