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想一些靠譜的事?你說的這種事,還需要多少年才會出現?十年?二十年?”
張安平被噎的夠嗆,想回擊老岑幾句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的計算時間是以45年8月15日為標準的,一眨眼就能到有木有!
但老岑很明顯對未來并沒有良好的期盼,他從未放棄過戰斗,而且還抱著用一代人、兩代人的時間,來換取抗戰的勝利。
見張安平無話可說,老岑竟然難得的生出了些許的得意,畢竟能將張安平“懟”的啞口無言,這種成就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就連他也都是第一次!
“喂,你該不會是就為了這件事吧?”老岑神色不善的看著張安平,盡管柴瑩告訴過他、且他自己也將自己定位成了張安平心靈的港灣,但畢竟這里是敵后,張安平的人頭價值上百萬大洋——要是就因為這點事冒險來找自己,那就嚴重違反組織紀律了!
“哪能,哪能啊!”張安平賠笑:“是另外一件事——”
他遂說起了軍統目前正在執行的【死間計劃】。
聽著張安平詳細的講述,老岑自認為自己地下工作經驗豐富,但還是倍感燒腦,等張安平講完以后,他另外又花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消化這些內容,好不容易消化完畢,看著張安平在那伸著穿高跟鞋的腳在來回的搖床,臉瞬間就黑了。
上一秒還在跟用智商碾壓他,下一秒就跟個惡作劇的小鬼一樣!
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心情后老岑問道:“這么復雜的計劃,敵人會根據你的設想來嗎?”
簡而言之,一般人布局都是在第一層、第二層,了不起了第三層,但張安平卻站在第七層,將對手設想為站在第六層。
打個比方:
空城計(不考慮后世的各種燒腦的散發性猜測),諸葛亮站在了第四層,對手司馬懿站在了第三層,所以司馬懿上當了。
但如果換個人,就簡簡單單的站在了第一層或者第二層,看到城門大開二話不說就帶兵沖進去,那……那站得層數高有用嗎?
“和伊藤正勢這老小子零零散散交手好幾次了,這老小子是個愛好下圍棋的主。”
愛好下圍棋?
見岑痷衍一臉的疑惑,張安平聳肩道:
“好算計唄。”
岑痷衍倒也不再質疑,畢竟論布局算計,他還沒見過張安平吃虧呢。
“你這一番下來,王天風的安全能保證嗎?他雖然也是頑固派,但在抗日的立場上,沒有一丁點的瑕疵。”
老岑反倒是很關心王天風的安危。
張安平聞言嘆了口氣,老岑誤以為是對王天風的安全沒有把握,他便皺眉道:
“雖然我們和他的信仰不同,但畢竟是國公聯合一致抗日,他……能救必須要救!”
“放心吧,我不會輕易舍棄一個戰友的,哪怕是立場相左。”
張安平點頭保證。
其實他嘆息的原因是他很想借此機會讓王天風陣亡!
王天風實在是太了解他了,尤其是他那要命的直覺——張安平經過幾次的試探,確定王天風對自己了解的一塌糊涂,哪怕是各種事實都擺在眼前,王天風依然都以直覺來判斷,且精準的要命。
和此人為友的情況下,這種了解無關緊要,但抗戰勝利后,國民黨掀起內戰,彼時可就是敵非友了。
以王天風對他的了解,必然會給他造成嚴重的阻礙甚至危及。
所以張安平有將危險消滅在萌芽的沖動。
可是,他終究做不來這件事。
他魔改的死間計劃,以王天風為棋子、犧牲王天風的人,對他來說已經夠不要臉了,若是違背本心而故意坑害戰友,那還是他自己嗎?
老岑不知道張安平所想,見張安平答應下來便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張安平的保證從沒有落空過,他極度的信任自己這位同志,自然不會絮絮叨叨。
“老岑,還有一件事,王天風會出賣徐天,田丹的和田魯寧必須要撤走,不過我會安排徐天去做這件事,到時候你讓同志們做好接應即可。”
老岑點頭答應,隨即疑問道:“徐天,你是放棄了嗎?”
他知道張安平很看重徐天的。
張安平沒有正面的回答:“這事以后再說吧。”
老岑嘆了口氣,突然理解張安平剛進來時候的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