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柴瑩搞了多年的地下工作,也不禁為丈夫的膽氣而驚嘆。
岑痷衍沒有理會妻子的責怪,反而繼續之前的話題:
“到了璧山以后,你在暗中看著即可,出面的事就交給我。”
“嗯。”
柴瑩便是張安平申請調來替換老岑的同志——這一行為雖然有私心,但也是最佳的選擇。
畢竟二者是夫妻,以后老岑完全可以隱于暗中協助柴瑩。
……
整個重慶的警、特體系,雞飛狗跳的動了起來。
警署這邊,連夜派出了多名“特使”,跟璧山周圍的16股土匪嘗試建立聯系,而保密局這邊,則全員動員,明面上是從遣散人員中入手調查,暗地里卻是以情報處為主導,在水陸運輸方面嚴查。
忙碌的一夜很快便匆匆結束,隨著朝陽的升起,光明又一次籠罩了大地。
重慶,太平門碼頭。
重慶的碼頭眾多,大大小小的碼頭近50個之多,其中有少量是完全由軍隊掌控的,而太平門碼頭就是這類碼頭中最大的一個碼頭。
一名在碼頭中任職的少校悄咪咪的找上了一位合作伙伴:
“老安,今天的貨怕是走不成了,保密局的狗崽子不知道發哪門子瘋病,悄咪咪的在碼頭里灑了好些個人,嚴查著今天的出貨。”
老安郁悶道:“好吧,那就改日。”
“嗯,你放心好了,這幫狗崽子撤了以后,我第一個通知你。”
告別了少校后,稍顯郁悶的老安故意繞了幾個圈子,確定沒有被跟蹤后,步履匆匆的來到了碼頭不遠處的一處民房中。
民房中,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在翻看著報紙,老安見到他后立刻說道:
“老嚴,出問題了——保密局盯上太平門碼頭了!”
“我們換另一條路?”
老嚴跟老安,兩人便是負責接收贖金、轉移贖金的負責人——為了能安全的轉移贖金,他們早在二十多天前,就利用關系跟兩個碼頭內的軍官建立了聯系,而他們的身份則是“走私商人”。
這些所作所為,自然都是為了今天接收到贖金后的轉移而早早的做準備。
老嚴搖頭:
“既然太平門碼頭都被盯上了,另一個碼頭的線路也必然被盯上,水路走不了了!”
“那走陸路?”
“不能走,陸路就有限的幾條通道,說不準張長官就在陸路上等著我們呢。”
老嚴一臉的凝重,他們在制定計劃的時候,就擔心跟張安平碰上,故而將時間縮的只有三天——是包括劫人在內的三天。
可沒想到張長官在戴老板葬禮結束后就馬不停蹄的來了,不僅來了,而且還一招掐死了他們的退路。
錢拿到不是問題,帶走才是最重要的啊!
老安并不覺得老嚴是無的放矢——面對張長官,十二萬分的謹慎都不為過。
他想了想,建議道:“實在不行,先把錢藏在城里?”
老嚴依然還是否決:“更不行,咱們這么多人,錢到手以后要是不快點分,會出大問題的!”
其實最初的時候,伍立偉他們就一個幾人的小團伙,原本打算撈個幾十萬美元后逃之夭夭,但他們研究了公子哥們的保鏢力量后,最終決定擴大規模。
這一來二去,人數就擴大到了足足四十多人的規模,若不是保密做得好,恐怕之前就有可能泄密了。
現在已經動手,若是拿到錢以后不進行分配,人心立馬就亂了,到時候消息一旦走漏,以張安平的能力,他們根本沒希望逃出生天。
老安惱火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不去接收贖金嗎?”
“拿!必須拿!”老嚴深呼吸一口氣:“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打明牌!”
“明牌?什么明牌?”
老嚴緩慢的說起了自己的打算,老安聽后倒吸冷氣:
“這……行嗎?”